七年间春去秋来,朝中大臣早已轮回一新,宫中才子佳人也都人老珠黄,就连彼耳也染花了几根青丝,音色也变的有些沙哑。
不变的唯有帝辛对苏妲己的宠爱!
七年间,帝辛未曾碰过其她女子,每夜都是在摘星楼度过,为了讨苏妲己欢心,斥殷商满国财力,筑造鹿台,纵东夷战事吃紧,国库早已空虚,他还是为了博得苏妲己一笑,将历代君王的努力,做成了赌注。
不过倒也发生了件幸事,帝辛在苏妲己的劝说下,这七年内,每月皆会抽上个五六日莅临龙德殿,参与朝政大事。
那日,朝歌城,又迎来了一缕亡魂。
西伯侯长子伯邑考进宫向帝辛进献三件宝物,欲令君颜大悦,借此借此救出西伯侯姬昌。
此事还需要追溯到七年前,比干丞相离去后,帝辛便召东西二侯进宫,西伯侯姬昌以卜卦术闻名四海,许是听了比干临死前所述的那番卦像,帝辛便让西伯侯为自己算上一卦。
西伯侯姬昌是个实诚之人,既不懂朝歌的变故,亦不敢轻易欺君。此卦正如比干所言,殷商气数已尽,纣王死于自焚。
帝辛盛怒,一气之下便要将西伯侯处死,武成王极力劝阻,以西岐兵力强盛为由,暂且保住了西伯侯的姓名,不过就此软禁于宫中。
彼耳看着那伯邑考,一席素衣,风度翩翩,眉清目秀,当真是公子世无双!
“罪臣之子伯邑考特来为大王进贡三件宝物。”伯邑考朝高椅之上的帝辛和苏妲己觐见之后,便一直低沉着,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只见宫人们在外头倒持着,随后又呈上来一副毛毡,和一盏金丝笼,笼里有一只白猿。
数十种香木制作成的七香马车,正驻足于龙德殿外,清风拂过,诱人的香味画作一缕青烟般,飘进了所有人的鼻腔,让人忍不住多嗅几口。
彼耳细细品着这香气,初闻时果香四溢,酸甜诱人,有些张扬,却很快又沉淀下来,一股木香安抚了所有伤者的心灵。
就连那至尊之人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沉迷之意。
“此乃西岐三宝之一,名唤七香车,此车受法器庇佑,可逢凶化吉。”伯邑考一一介绍着,随后将第二件宝物展示给帝辛鉴赏。
“这第二件宝物便是醒酒毡,与七香车一样,皆是西岐的三大宝物之一,如若不幸酩酊醉事,卧于此毡,即可醒酒。”
听到这里,彼耳很是清晰的听见这文武百官的叹息之声,赠一醒酒之物与沉迷于美色酒池中的帝辛,也亏得伯邑考想的出来。看来,这伯邑考亦是这朝歌城内的一抹亡魂呐!
未曾踏足官场朝政的伯邑考,还未意识到事情的变化,又继续道:“左边的是一白面猿猴,千年修为颇有灵性,善舞善曲。伯邑考自己父亲罪孽深重,惹恼了大王,故将西岐三宝全部进献给大王,另有数十位窈窕佳人,只为博大王一笑。”
彼耳看着帝辛,他的脸上没有喜悦,满是不屑和讥笑。
“七香车倒是不错,留着吧!至于这醒酒的破毯子……”帝辛轻瞥了一眼,随后端起爵,一饮而尽,“撕了吧!”
伯邑考依旧是低沉着头,彼耳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替他有些惋惜,他惹得怒气不必他父亲西伯侯的要少啊!
帝辛轻转头,看着身侧的苏妲己,挑起她尖细的下巴,温柔的声音终于响起:“爱妃啊,你近日身子老是不大好,你看看都瘦了,方才这伯邑考也说了,这白猿乃是千年修为,倒不如煮成汤药,给你服下?”
“大王~大公子不远千里来这朝歌,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啊!”苏妲己紧贴着帝辛的胸膛,娇媚之声亦是如雷贯耳。
“爱妃更重要!”随后他长袍一挥,道:“速去将此物做成汤药给娘娘服下,还有这数十位胭脂俗粉,送去炮烙,别放在这碍孤和娘娘的眼!”
顷刻间,龙德殿内只剩了些余香,和惋惜之声。
彼耳心中也大致有了个底,他没了比干死时锥心刺骨的痛,这七年间,他亲眼目睹了多少人在炮烙之刑下体无完肤,在蛇蝎沼中五脏六五皆化作了盘中之餐。
他已经习惯了目送死亡……
“大王~臣妾听闻这伯邑考极善音律,一把古琴弹奏的更是婉转悠扬,余音不绝。臣妾自小便想学这古琴,奈何未寻得一位好老师,便成了一遗憾,臣妾恳请大王将这伯邑考留在宫中,也让臣妾向他讨教几分,如何?”
苏妲己不知是在打着什么歪主意,这七年间来,她新奇古怪的想法层出不穷,且彼耳听闻这苏妲己与伯邑考乃是旧相识……彼耳随后又暗自嘲笑了一番,真正的苏妲己早就不再了,现在活着的是那只狐妖啊!
帝辛允诺了苏妲己的提议,命伯邑考居住在摘星楼旁侧的宫殿内,并派了大量的侍卫守在殿外,与他父亲西伯侯一样,成了这王宫中最鲜丽的囚徒。
可囚徒也有囚徒最后离去的归宿,一场变故,就此而起……
……
……
那日,帝辛正与费仲尤浑商议东夷之事,彼耳在旁侧研磨着墨汁。
忽而间摘星楼的小婢子匆匆闯入龙德殿,神色慌张,跪倒在地,气喘嘻嘻的喊道:“求大王救救我家娘娘……”
未等那婢子说完,帝辛便匆匆赶去摘星楼,彼耳紧随其后。
绕过青石板路,闻过栀子花香,帝辛一脚便踏破了摘星楼的大门,之见那伯邑考正扑在苏妲己柔软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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