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你这也太小气了,我不就是想看看这把刀的样子吗!”
那黑骑统领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抬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刀,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哼,那天回了城,我也让世……!”
“嗯?”,那如棕熊般的黑骑副统领还未说出去的话被自家统领口中一声冷哼噎在了喉咙里。
“我……我也让首领赐给我一把!”
看着自家统领一副不善的样子,这黑骑副统领便知道自己又差点说漏了话,再看看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统领,一时间也是挠头讪讪不语。
两个人的动静虽然吵闹,但是两个人口中言语却是没有被几个人听见。
惹得后面正在忙碌的黑骑甲士纷纷注目,齐齐摇头,副统领又去招惹统领了,每次自己都要吃瘪还乐此不疲,这人真是无聊至极。
黑骑统领再不去管旁边的憨货,只是默默地握紧华丽的刀柄,神请专注,缓缓拔出。
一道柔和的银光被他握在掌中,那是一柄长刀,刀身修长足足有七尺六,刀面光滑如水,甚至让人觉得其上会有一丝涟漪泛起,在火光的照耀下刀身上带着冷冷的清寒,让人一眼望去就能知晓这便是一柄罕见的名刀,但这把刀不应该像是这种甲士该有的东西。
那黑骑统领望着那把刀,面上久违的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眼神中也带着火热的意味。
他胸口的血肉破裂的伤口逐渐扩大了起来,伤口中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
就在刚才和那黑骑副统领在悄无声息的角力之中,他胸口刚刚结痂的伤口裂开了。
他似乎很珍视那件武器,不顾胸口淋漓的血,不顾逐渐恶化的伤势,手指轻轻在刀刃上抚摸,触感是极其冰凉的,像是家乡的冬天,静得让人觉得一股凉意。
他缓缓地将身子靠近了火堆边,似乎没有注意到蹭到这边来的的项庄和吴十三。
“统领!”
旁边的那黑骑副统领仿佛是知道了他即将要干什么,不由得惊呼一声,紧紧攥着的双拳表示这位如棕熊一般的副统领内心一点也不平静。
那黑骑统领没有理会旁边的袍泽的呼唤,缓缓将长刀默默地在火里烤着。
那把刀伸进去火中,就像是一块寒冰进了火堆,围观的人生怕下一秒那把刀就会融化,刀身上的清冷的光辉在腾空的火焰中折射出了彩虹般的光彩。
“统领!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不久便可以回城到时候让阿祁大人动手,便可以医治好你了!”
那黑骑副统领不由得焦急说道,想要伸手从自家统领手中夺过那把长刀。
“胡闹,回城之路还有数百里之远,这一路上猛兽敌人数不胜数,你一个人如何应付的过来?
我若是再拖个受伤病体,岂不是成了拖累?再说这里虽未有阿祁大人,但我也有首领赐予我的宝刀,首领会保佑着我的!
你不必再劝我,我心意已定!”
看着自家统领冷峻的面孔,这黑骑副统领不由得暗暗着急,却也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好无奈坐在一旁。
两个围着篝火对着火焰看去,吴十三注意到那黑骑统领的眸光此时黑得不见一点杂色,像是没有底的深渊。
“他………”吴十三只觉得心神好像被那无尽的深渊吸纳了进去,一时间忍不住低呼起来。
项庄猛地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把他那声惊呼按了回去。
此时那黑骑统领明显是动用了全身气力,全神贯注的将自己胸前的伤口封锁住,那双眸子便是明证。
那是只有宗师在动用全身气力之时才会出现的异像,此时若是吴十三出声打扰了哪位黑骑统领的气力行走,怕是自己等人下一秒便会被那宛如棕熊的黑骑甲士撕成了碎片。
而正在控制气力流转全身,最后涌向胸口的黑骑统领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在篝火边静静地把长刀搭在自己的右胸上,手臂稍微一顿,锋利的长刀便沿着胸口最深的那道伤口割了进去。
虽然黑骑统领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可是他手臂极稳,割得极慢。
汩汩而出的鲜血很快就将他贴身缠着的腰带整个润湿,他用指尖撑开刚被割开的伤口,小心地以另一只手探进去。
在手指探入半指的长度之时,他便好像摸索到了什么东西,猛地把一个东西从胸口之中拔了出来,然后再看也不看地抛进了面前的篝火之中。
那东西碰在篝火火堆中的木头上,发出了一声闷闷的低响。
“那是什么东西,从他胸口中取出来的?”
一旁的吴十三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叫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怔怔望着那黑骑统领问道。
“那是他贴身软甲的甲环。”项庄也是一脸惊叹低声说道,眼尖的他看到了火堆中的哪个东西,“看来是那只棕熊曾经势大力沉的拍了他一掌,将他贴身的软甲都拍碎了,甲环倒嵌到胸前破裂的伤口里去了。”
吴十三听见这话,不由得瞠目结舌,嘴角微动却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被那样雄伟的棕熊拍了一掌?那人竟然还有命啊?”吴十三不可思议的说道,“再不要说将那铁环嵌入到了血肉里还能骑马奔波,这真的是人吗!”
项庄眸中掠过几分惊异之色,不由得开口,“这便是宗师的躯壳,只要不是受到了致命的伤势就能封锁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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