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那是圣堂武士团的法律。周纯是杰出的权力执掌者,他深切地明周,如果东陆存在两种法律,必然会有动荡。周纯决定清除圣堂,连带着清除一切还没有效忠宗祠党的北征军高级军官。这是一次大杀戮,对于周纯来说,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他是那种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手软的人。他传书各个诸侯国,圈定了第一批“党逆”的名单。所谓“党逆”,是说错误的北征是由结党的军官集团提出的,皇帝被蛊惑了,所以结党者要为之负责。文抚鸣也为此警告过苏瑾。
清除“党逆”的工作悄无声息的展开了,诸侯们非常配合。他们甚至主动提交名单给周纯,表明自己的军队中那些人可能是激进的帝党分子,应该被处罚。周清在周武战旗下统一的军官们现在变成了诸侯们的心病,他们迫切需要拿回对自己军队的控制权。清除的方式非常直接——暗杀。周纯选择暗杀为手段其实是一种好意,他只希望精确的清洗掉那些最危险的人,尤其是圣堂武士。他不希望公开审判和直接颁布律令,这会导致这场清洗被无限制地扩大,诸侯会把他们想除掉的一切人都列入“党逆”名单里,而这不是周纯的本意。他只是要从帝朝的躯体上割掉最危险的瘤子。但是流血是会让某些人兴奋的,尤其是那些曾经不得不对帝党低头的公卿世家的家主们,他们如今又是掌权者了,他们希望看着那些不服从他们、让他们的威严扫地的武士们人头落地,他们要这些武士知道东陆从来都不可能是武夫的世界,这里掌权的人永远应该是高贵的公卿世家。
事实证明周纯掌握了一批非常精锐的杀手,这些杀手很可能来自于秘密的地下组织“天罗”。这个曾经横行于天元城的杀手集团已经沉寂了很多年,如今他们再次证明了杀人的技巧上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们。各地每天都有人被杀死,有人死在街头,在和家人漫步时,有人死在军营,莫明其妙地被杀于军帐中,也有人死在酒肆里,只是因为要了一杯烈酒以解悲愁,甚至有人在宫殿外等候面君时被摘走了人头。这段时间很短,可暗杀之残酷和惨烈,几乎直逼那个黑暗颓美的“大周朝”。帝都的权力机器极速运转,每隔几天就有新的暗杀名单被拟定出来,迅速地传达到各个诸侯国。已经向宗祠党表示了效忠的诸侯们在自己的宫殿里恭敬地等候着帝都的来使——“缇卫”。这支原本创建于大周朝的秘密武装本来就是一支纯粹的杀手部队,因为其不受约束的行动方式而被大臣弹劾,最终取消,而周纯紧急恢复这支部队的时候,甚至没有考虑到更换一个名字。他不需要掩饰了,他派出“缇卫”,就是告诉诸侯们,这些使者负担着杀人的任务,。当血腥的暴风从帝都向着四面八方肆虐而去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这个人是——苏瑾。他是帝党精锐中唯一一个没有下狱的,因为他选择了屈服。他被剥夺了一切的兵权,遭软禁于稷宫。但是他比皇帝周清都多些自由,病入膏肓的周清不能步出太清宫,而苏瑾还可以散步街头,只是要在缇卫的重重“保护”之下。名义上他还是皇室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各地清除“党逆”的消息也传到了他耳朵里,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不断地给大臣们写信,试图营救他原来的部下们。但他没有一次获得面见这些大臣的机会,他虽然还没有死,却已经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差别了。
一个意外事件震动了苏瑾。一名明国都尉曲子寒被暗杀于毕止,他的儿子求告无门,把父亲的人头割下,携带着悄悄潜入帝都。这个年轻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层出不穷的暗杀是明公爵敖毅川所为,他希望有机会向皇室大臣直接进言。但是这个年轻人在帝都没有人脉,自然也见不到什么皇室高官。他流浪于街头,发现依仗整齐的苏瑾漫步于那里。年轻人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位皇室高官,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冲进缇卫的队列里,高声向苏瑾申诉。他被阻拦之后,把包袱里父亲的人头抛向了苏瑾。这种冒失的行为当然是以年轻人被杀为结束,而任何人都可以想象苏瑾当时所遭受的锥心之痛。
史载,周武帝镇远十七年冬十一月十一日夜,苏瑾仗剑出稷宫。没有缇卫能够阻拦他,这些以暗杀为生的人大概从来不曾想过苏瑾为什么很少冲锋陷阵,看起来这个破军之将并不长于武术。真实的原因是苏瑾确实不擅长战场武术,他从小学习的就是刺杀武术。帝都苏氏,这是源于天罗的家族,苏瑾不能像叶望那样策马嵋宫内无人可挡,但是单衣仗剑,他可以让对手在第一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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