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二殿下的回礼,您可要当着我的面儿打开尝尝呀。”周徽的耳朵估计被震得嗡嗡直响:“我知道了。朱罗,就你精神头儿足。”胖子大大咧咧地赔着笑:“五殿下,您的糖蟹二殿下赞不绝口呢,他说您别的倒罢了,在美食方面那真是万人之上哪!”这话听得周徽脸色登时就变得铁青,但是五皇子仍然没有发作,只是岔开话题:“文文,你打开看看吧。”“咦?五殿下您不亲自开吗?”
文文凑过来:“你回去问问二殿下,他的东西我拆不得吗?”“哟!文郡主您这话见外了,我也是奉二殿下的命啊,要是专送给您的,您就地扔了都成,别说拆了。”深罗在后面“啪”地摔了今天第二个碗,站起身就要过来,被文文挡在身后:“那你回去说吧,就说我非要拆他的东西,让他来找我。”胖子转了转眼珠,正要再度开口,被身后的瘦子拽住了衣袖。这个场景,周徽等人没有看见,但是站在后面的李则斯看得清楚,瘦子低声哀求道:“哥哥,别说了。”
胖子果然没有再开口,只是嬉皮笑脸地一躬身。文文用手按住桌上的包裹,也不管从哪儿下手,随便找了个地方狠命一撕,把外面漂亮的布封拽下来,顺手就扔亭子外面了,又看到了密密麻麻缠绕着的丝绵,也统统扯:“二殿下平时送东西没这么麻烦,肯定是哪个多嘴的畜生出的馊主意,改天我派人送信过去,就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人可不能受畜生的气。”
对这种明摆着的讽刺,胖子的脸不红不白,倒是瘦子,本来就发黑的面庞几乎变成了紫红色,低着脑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等包装拆完,才发现,里面是一个描金的瓷匣,原来外面的重重包裹,都是为了保护瓷匣不在运输途中碰碎。揭开上面的滴水满绿翠顶盖子,才发现装着一匣金黄色的晶莹格状膏体。周徽看了一眼,立刻挑了挑眉:“蜂巢?”朱罗马上接过:“对!这是春天里新下的桃花蜜,从蜂王的身边取下来的,二殿下说五殿下一定喜欢。”
周徽顿时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笑着说:“谢谢二哥,我收下了。”说完,他心情大好地用下巴示意问道,“你后面这位是谁啊?朱罗这次很乖巧地回答道:“在下弱弟,朱罗。”瘦弱的朱罗还是一副瑟缩的样子,似乎连眼神都不敢与周徽相对。周徽微笑着客套道:“令弟前途无量,今不如昔嘛,呵呵。”笑得脸都开花了:“他刚从乡下来,还早得很哪,我正带着他见见世面。”
周徽点点头,示意周围的人送客。敖之今带着弟弟又说了两句客气话,这才洋洋得意地出了凉亭。李则斯就在他们身后,又与这二人擦肩而过。朱罗过去时倒没什么,当朱罗在近距离与他错身离去时,李则斯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狠狠一抽,他吃惊地转过头去,正与朱罗的视线正正对上。一直低着头的朱罗,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正好猛地抬头。两个人的眼睛相遇,同时打了个寒战。
朱罗看着李则斯,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狐疑;而李则斯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人为何感觉不到生气?他虽然站在那里,能动,能眨眼,可为什么如此死气沉沉?没有热度,没有心跳,甚至连血液的流动都察觉不到?就算是深罗那样的灵,他也能从其身上体察到鲜活的生命气息,这个人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漆黑的深渊。
朱罗迅速恢复了常态,他礼貌地向李则斯一拱手,在放下手的同时,有意无意地一甩胳膊,碰到了李则斯的手。后者清晰地感到:是热的,没错。那么说,刚才的感觉错了?绝不可能。李则斯只能目送这兄弟俩离开凉亭,心事重重地来见周徽。五皇子此时见没了外人,刹那间乾坤大变身,从桌子上抄起一把勺子,奔着瓷匣里的蜂巢就是一口,结果被甜得直伸脖子:“二哥虽然嘴下从不留德,东西还是顶级的哪!”
文文哧哧直笑:“他手底下这个敖之今,我早看不顺眼了,偏偏最趁他的心。”深罗半天没说话了,这会儿总算气呼呼地过来泄愤:“一群兔崽子。等我过去他们主子的府上,一个个看不弄死他们!周徽舔着勺子,声音含糊不清:“臭棋,你要走吗?”“我受够你了,天天夹着尾巴。”周徽哑然失笑:“夹尾巴有好处的,臭棋你还不清楚?”“你夹你的,我去看看那些翘尾巴的,有几天蹦跶头儿。”文文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待得住,你一不谙习武,二不通经济,去了在那儿耍嘴皮子吗?”
“就我这张嘴,就够他们喝两壶了!”“确实,在跟人喝醉了耍酒疯上,你是不输人。”“瞎说!”几个人你来我往,围着一桌子吃的战到不亦乐乎。李则斯默默无语地凑过来,也不搭话,只管在那儿若有所思地喝水,直到周徽注意到了,把蜂巢挖了一块递给他:“你去哪儿了?”李则斯看着泛着油光的蜂巢,后槽牙直泛酸水:“幽馆。”“哦。不错吧?我吩咐人弄的。”周徽对自己的品位素来自信。李则斯忍不住单刀直入:“你为什么把那么多好画都贴在墙上?”
“那个吗?”周徽用刀子在瓷匣里把蜂巢分成整齐的四大块,“天元城不需要那么多的垃圾
喜欢争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