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们的的始祖,古勒瀚。”
阿祁忽然回过头来看着阿苏勒,他的瞳子像是受了惊一般那样瑟瑟发抖。
阿苏勒这会已经清醒了,不由得坐直了:“不会的,始祖是英雄,阿爸告诉说过。”
阿祁颤抖着,喃喃说道,“他上面这样说的,“当然,楚氏硕风家的书里是一般不会写这些的,铁沁王是草原上第一位大君,古勒瀚是第三位。木狼氏的主君杀了铁沁王,始祖杀了他,为铁沁王报了仇。
可是没有人知道,正是硕风部的人混在乱军中帮着木狼氏攻下了王城,谋杀铁沁王的一战,古勒瀚是不露面的凶手。”
”“我……”阿苏勒摇着头,“我不信!我们硕风家……”。
阿祁不再去管阿苏勒,继续念道,声音还在颤抖,“硕风家的阿拉木汗灭了数个部族,不是么?而且这还不是结束,他是个暴虐的君主,很快草原上的人,乃至他的兄弟都起来反对他。可是盘鞑天神救了他,天神给了他白狼之血!”
“白狼之血?”
阿苏勒一惊,白狼家族和荣耀家族是硕风家孩子喜欢的自称,这是令他们骄傲的名字,但是阿苏勒只知道荣耀家族的渊源。
阿祁继续念,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白狼之血不是说硕风家,这是最强大的武士才能拥有的血统。
白狼之血使他们上阵可以不知疲倦地挥舞武器,他们也不知道疼痛,他们分不清朋友和敌人,只知道杀人,不停地杀人,一个人可以杀死一支军队。
古勒瀚血管里流的就是白狼之血,他为了把这个血统传给自己的儿子们,就把姐姐和妹妹的丈夫都杀死,和自己的亲生姐妹乱来。
他有许多的儿子,其中继承了白狼之血的有九个。
凭借这些儿子们,他最后把所有敌人都杀死了,占据了草原。
可是他死得很凄惨,他拿刀把自己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最后发疯地死了。”
久久的寂静,阿苏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祁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他也怔住了。
东陆帝都,天元城。
四望无人,细微的风溜着地面,从整个凰月大街上横扫过去,黑蓬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坊门下,车轮下积了些风扫来的落叶。
已近秋天,入夜后风里有一丝轻微的凉意。拉车的黑马是雄壮的凉洲大马,它们的长和马尾都修剪扎束整齐,披着厚实的黑色马衣。
长时间的等候没有降低它们的警觉,它们抽动着鼻翼,缓慢地转头观察着周围,巨大的马蹄偶尔在地下敲得叮叮作响。
黑马们低嘶起来,叮叮声变得急促了一只手从车帘后伸出来,在马臀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抚了这些警惕的军马。
黑色的人影从坊门后闪现,他的步伐轻捷,一跃登上车轼,消失在车帘后。
夜已经很深。
从凌云而起的太清阁往下看去,城市如仰卧的巨人,在夜色笼罩中沉睡,远处的街巷里透出隐隐约约的灯光来。
夜风微凉,披甲的人在阁上俯瞰,风扯着他赤红色的大氅缓慢地飘动。
脚步声由下而上,宽袍广带的男人拾级而上,在披甲的人背后长揖为礼。
“他们说先帝最后的日子最喜欢在这里眺望,看他自己的城市。”
披甲的人仿佛漫不经心地说。“据说是整个天启城里最高的地方,说是太清阁,其实倒像是座塔了。”
宽袍男人答也答得漫不经心。“真安静啊。”
“怎么会安静?”宽袍的人笑了,他的笑容温和,却带着毫不顾及的嘲弄,“这里可是天元,天下权力的中央,无声处亦有雷霆翻滚。它是头睡着的狮子啊,睡醒了,还是要吃人的。”
“深夜来,有什么事?”
“不是大事,不敢在大人出神的时候骚扰,这个规矩,小人知道的。有线报来,前方的形势已经是一触即发,我想有人准备称自己为王了。”
披甲的人转过身来,目光森冷,而他的瞳子色作深褐,极亮,仿佛燃烧的炭:“我的手下准备效忠太后,而后带着我我的将士来帝都勤王,并且杀掉他原本的主人,把我的人头献给太后么?”
“嗯。我想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如今的借口,是有人监军不利,昏庸无道,乃至于今春各地饥民多有饿死。所以有一些人准备请您逊位。”
披甲的人冷冷地笑了一声:“我还没有死,他们便终究是奴婢,还是让我的奴婢被民众托举着进宫,变成新的的主人?”
“没办法,各军的请愿确实如此。”
披甲的人摇了摇头:“知道他是个废物,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奴婢,不肯相信他废物到了如此地步。”
“危若累卵了,请王爷早做决断。”宽袍的人长拜。
“你说我们该如何?”
“只要王爷的军旗重新插在山海关的城头,我想没有人敢于再提逊位的事。”
披甲的人不回答,转身过去眺望远方。良久,他低声问:“我们被困在帝都,已经快一年了吧?”
“是,还有一个月,便是一年了。一年之前,是我跟着王爷把军旗插在了帝都城头。那一幕小人终生难忘。”
“我们取得了帝都,也大胜了诸侯,却不能回返,成为笼中的困兽。”
披甲的人呵呵冷笑,“我戎马一生,这一步棋走得拙劣了,未免让人耻笑。”
“五千骑兵的奇袭,潼关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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