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永远都只有胜利的人能够活下去,你的人,他们需要占据东陆的土地才能生存,而我的人,他们也要这片土地。
这是我们底线,但是总有人试图去越过这条底线,比如你,尊贵的世子殿下,你说你不好端端的待在你们北陆,干嘛和我们这些人来抢东西吃呢!”
黑甲统领一字一字挤出牙缝,眸子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机怒火,“不知道你死在了这里,你的父王会不会为你策马来到东陆收尸!”
说完便猛地回撤重枪,再度双臂一伸,手中乌金重枪宛如弯月一般,挥击出了巨大的扇形,在空中发出了剧烈地呼啸声。
阿苏勒提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猛力一刺,顺势策马低头试图躲过那道巨大的枪势,双方拍马擦肩而过,阿苏勒的肩上却闪过一抹血色,而黑甲统领的头盔却铛的一声沉沉落地。
汩汩而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阿苏勒的一只衣袖,枪刺的伤口在他肩上,柔韧坚固的肩铠被势大力沉的一击整个划开,露出模糊的血肉。
而阿苏勒手下犀利的一刀,直接将对面黑甲统领百锻铁做的头盔劈砍掉下了马,在眼角下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看起来狰狞恐怖。
“谢谢你教会我这个残酷又简明的道理,作为回报,我就送你去死吧!”阿苏勒猛地暴喝,虎视眈眈看着对面神情愤怒至极的黑甲统领。
白马义从们呼啸着汇聚在阿苏勒的身后,跃跃欲试,只要看到他们身前那道背影口中一旦所下谕令,他们就会不畏生死为他们的君王取下敌人的首级。
战场上金铁交击的声音、马嘶的声音、惨叫的声音,被风卷着直上那酡红万里的晚霞,又被风带到了小五的耳边。
他不敢想这一战到底要死多少人,他也不愿去看见阿苏勒和那些相伴多日的白马义从再有人倒下。
小五抬起手,手指有些颤抖,他轻轻触摸着手中冰凉的弯刀,是湿滑的,那是敌人的血液,摸着那血积满的刀柄,小五就感觉像是可以感觉到对面沙场上有形有质的肃杀之气和悲哀绝望。
“我自己去杀他!”
阿苏勒朝身后摆了摆手,眼中战意盎然,这是他来到东陆的第一个敌人,我要去亲手砍下他的首级作为战礼品。
战争又开始重演,白马义从埋头拔刀冲锋划过敌阵,而黑甲骑军也同样奋力反击。
两个人之间的最后决战开始了,阿苏勒身下的火红的战马兴奋的打了个响鼻。
阿苏勒的眼睛里开始烧着寒冷的火,那黑甲统领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被那道目光封冻起来。
凝重的气氛好似停滞了,阿苏勒觉得自己胸膛里沉重的心跳忽地轻快起来,与此同时血气带着漆黑的甜意从背脊窜入头脑中,他握着刀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去。
“这是我祖宗的血!”
阿苏勒开始冲锋!奋力拔刀!猛烈咆哮!
可是他自己甚至听不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啸声!
那黑甲统领首先是被一声“嗡”的震鸣惊动,他敏锐的感觉到那是一柄武器在出鞘,而后是可怕的吼叫从身前传来。
他仰天望去,看着天空中一轮夕阳,在几乎是隐没不可见的夕阳中,一个影子如同大鹰一般扑落。
那人手中的武器泛着隐隐青辉,光如满月!
“人怎么能跳那么高?”这个念头在统领的脑海中只是一闪,他的人头就已经和身体脱开了,连带着的是那颗巨大的马头。
战马和人的尸体沉重的栽倒在小五身边,溅得他满身是血。
他正好可以看见提刀而立的阿苏勒,那双褐色的眸子中一片空白猩红。
滚热的血粘在阿苏勒手上,那颗人头还在他脚下,眼睛睁圆还没有闭上。
“就……就这么,简单吗!”,小五呢喃着。
阿苏勒好似心脏骤然收缩,但是那股yù_wàng还没有消退,目光凛冽看着战场,血脉中流传的那些酷烈的杀人之术早已深种在心里,仿佛渐渐成长的妖魔,一旦破了这层障碍,就再也没什么可以阻止它们。
“阿苏勒!”,在小五的呼唤中,阿苏勒手中握着妖异的大寒策马冲杀出去,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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