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的功夫,店小二便是把三四样儿好酒好菜端了上来。
只见榆木桌子上共摆上了三盘菜,一盘散发着卤香味的酱牛肉,一盘儿色泽鲜美的嫩肘子,还有一份清香扑鼻的干笋炒腊肉,随后小二又提来了两壶贴着“烧刀子”字样的酒,一并放在桌子上,瞅了瞅一旁的黑脸玄奘,神色略带紧张道:“二位客官,请慢用,小的就先下去了。”
林长生眼底带着笑意的朝他颔首示意,回过头,指着桌上的酒菜对玄奘说:“快吃吧,若是不够,待会儿在加菜就是了。”玄奘憨笑了声,提起筷子就是捻起了一大块肥美的肘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见到玄奘这副吃相,林长生笑着摆了摆头,自己拿起酒壶倒了杯“烧刀子”,提杯抿嘴小酌了一口,顿时股股粮食的香气伴着灼热感在味蕾中绽放开来,这股强烈的灼热感顺着咽喉一直延续倒了肠胃之中。
“嘶——”
林长生眉头一皱,口中发出一丝轻轻的吸气声,暗赞其了声“好酒”,而后便放下了杯子若无其事的透过窗子开始打量周围,耳中却是听着旁边桌子上人们的高声谈论。
“齐老大,听没听说这两天发生的大事?”一身裹兽皮,左脸一道刀疤的青年咧嘴大声道。
“当然知道了,你小子,小声点!”坐在他面前的那络腮胡子闻言,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道。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继续说着:“前几天不是郡城中来人下了道郡守大人的命令,不曾想这悬镜司真有传说中那么可怕!这狡诈无比,不知在沛城经营多少年的拜月魔教竟是被其连根拔起。”
“可不是嘛,听说那与拜月魔教沾了点关系的人,如今不是惨死,就是进了那悬镜司的诏狱之中,那可是生不如死啊!”说着,那看似凶狠的刀疤青年,此刻也是微微打了个哆嗦,眼底满是惧色。
林长生闻言,手指不自主的敲击着榆木桌面,心底不禁在想这拜月魔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看样子像是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似得。同时,悬镜司这情报系统也是让林长生有些叹为观止。
此刻,他又将杯中酒满了起来,提起酒杯,眼神忽闪着细微的精光,不知道在打算着什么。
“师傅,快吃啊,菜都要凉了。”
玄奘一把抹干净了嘴唇上的油光,嘴中边咀嚼着食物,边朝林长生催促道。
林长生闻言,瞥眼望了望桌子上三个空盘子,嘴角微微抽了抽,一巴掌呼在那黝黑发亮的光头之上,随后朝小二招手道:“在上两盘酱牛肉,两壶烧刀子。”
“公子好酒量!”
……
林长生眯眼拧眉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望见对面玄奘那黝黑的面容上已经泛起了微微的红光,眼眸之中已经有些浑浊了。
见到他这个模样,林长正准备出言调侃一番,却是发现这本是热火冲天的客栈,突然变的寂静的可怕。
“哒哒哒——”零零散散的脚步声格外的清晰,三道白衣人影渐渐出现在楼梯口处,只见站在中间的那位明眸皓齿,一脸傲气的青年偏头朝身旁跟随着的两人说了些什么,随后身后两人便到了曲形柜台处,和掌柜交谈了起来……
“诶,嘘,看到没?那白衣三人便是邢台宗的真传弟子。”
“我当然知晓,诺,那中间那二十来岁的公子哥便是身份不一般,我记得好像是叫宋子睿...”
“停,别说了,过来了过来了!”
林长生瞥眼见到那王掌柜一脸愧色的朝自己望了过来,不由皱起了眉头,听见方才旁边桌子上的几人谈论声,便是明白了这刚上来的三个家伙是这沛城之中一方名为邢台宗的宗门势力里的真传弟子。
那两白衣随从掩嘴在宋子睿耳旁说了些什么,那宋子睿也朝这边毫不在意的望了望,只见他挥手示意,踱步带着两随从朝林长生这桌的方向昂首走了过来。
林长生回过头来,自顾自的加了块牛肉放入嘴里,垂首品尝着。
“喂,小子,这最后两间客房,我邢台宗宋子睿要了,你便换别处去住吧。”那宋子睿挑着眉头朝林长生趾高气昂道。
林长生却仍是自顾自吃着盘中牛肉,垂首抿了口烧酒沉默不语,宋子睿见到这布衣小子这副模样,以为他是吓得不敢说话,仿佛是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话,想到这,他眼底不禁浮现出了十分受用的笑意。
正带着随从意气风发的转身离去之时,背后突然响起了林长生的轻笑声:“我凭什么让给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玄奘摸着光头嘿嘿一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端坐了起来。
那宋子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惊愕的转过身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着面前这穿着寒酸的小子,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在二人之间弥漫了开来。
“嘿嘿。”眼神有些昏黄的玄奘瞅了瞅那宋子睿,一想到这厮等会儿就会被师傅一巴掌拍死,便是忍不住咧嘴放声笑了起来。
“嗯?你这死和尚笑什么?”宋子睿脸色一寒,瞪着玄奘怒骂道,不由恼怒万分。
“哧啦”一声,他直接就拔出了寒光霍霍的长剑,立起剑锋突然刺向了玄奘的面门,速度之快之凌厉都让方才武师境的玄奘闪躲不及。
“锵!”
“什么?”
“我看见了什么?怎么可能?”
客栈内的众人见到这幕,面面相觑,眼中皆是异彩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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