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睁开了眼睛。
涌入耳朵的,是姥姥焦急的声音:“落落啊,你怎么样了?可吓死姥姥了。”
我摸着姥姥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的劳作而变得瘦弱干枯,“姥姥,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和人打架了?”姥姥看我好像真的没事,不免抱怨。
我这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落落啊,你没事吧?是不是脑子坏了,这孩子,姥姥问你话呢!”
姥姥过来摸我的额头。
“没事,姥姥。这是医院吧?谁送我来的?”
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心想肯定是有人把我送来了医院。
姥姥缩回了手。
“这要感谢你班老师啊,要不是人家,你现在还在教室躺着呢,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眼睛又不好,你跟人家打什么架!”
我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架。再说了,尹一芳学校一霸是有原因的,她十四岁就是跆拳道黑带,就算我要和她打,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姥姥,我饿了,有吃的吗?”我调皮的跟姥姥说。
姥姥叹了口气:“哎,吃吃吃,一天天不是吃饭就是学习,你那些同学怎么欺负你你都不吭声,怎么今天倒学会打架了,还打断了人家三根肋骨。”
姥姥嘴上这么说我,手上却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粥:“慢点吃。”
我接过那碗粥,心里暖暖的。
又在医院住了一天,我就跟着姥姥回家了。
我没什么事,把姥姥和太姥姥倒是吓坏了。看我躺在床上,太姥姥问我:“落落,你告诉太姥姥,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为了不让太姥姥担心,我把写情书的事隐瞒了,“太姥姥,那个尹一芳和我有点误会,我也没干嘛,她欺人太甚,是她自己摔的,根本不是我推的。”
“哦?”太姥姥不可置信。“自己摔的,能摔断三根肋骨?别以为我不知道,尹家世代习武,不然这烟草生意也做不下去,尹家丫头十四岁就是跆拳道黑带,不是太姥姥瞧不起你,就是三四个你,也打不过她一个!”
太姥姥声音刚落,我只觉得一股风迎着我的面门而来,下意识伸手挡住。
“啪!”的一声脆响,听声音是太姥姥用了几十年的青花茶杯碎了。紧接着是姥姥的声音,“妈,你这是干嘛啊?落落才刚刚出院,你这几十年不出手的功夫,干嘛教训自家孩子啊!”
太姥姥叹了口气:“哎!怕不是我要教训自家孩子,怕是上天有意要教训我啊!”
与此同时,一双眼睛在窗外,将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哼,有意思。”
在家里躺了三天,实在是躺不住了,和姥姥太姥姥说了一声,我就去上学了。到了学校,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经常被伸出来的脚绊倒,反倒是那些欺负过我的同学,见到我都绕路走,听说隔壁班的尹一芳始终没来上课,断了三根肋骨,可能要在医院度过高考了。班长也没来上学,班级里的其他人再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欺负我,扔我的东西,骚扰我。甚至课桌里还会时常出现零食,并且还会有附带的小纸条,
“落落,我是王倩,以前弄坏了你的中性笔,请你原谅我。”
“因落落同学,我是宜静,那次剪短你的头发是我不小心,请你原谅我好吗?”
。。。。。。
这样道歉的纸条每天都数不胜数。
每一次发现,我的嘴角都会勾起一抹笑,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没本事,就像田里扶不起的稻草,谁看见都想上来踩一脚。一旦有了本事,便是那大树,人人都抬头仰视你,巴结你。
这世间,还真是无情。
那些零食,我一口也没有吃,全都趁着他们不在送回了课桌。我也不会因为有了本事而去做报复这一类无聊的事。至于原谅,无所谓了,这些年,对于那些劈头盖脸的羞辱有多习惯,对于道歉就有多云淡风轻。
三个月后,我考上了市里的理工大学。姥姥拿出了当年我父母去世时的抚慰金和丧葬费,全都交给了我。市里的大学是需要住校的,费用不低,这一去,大概一学期才能回来一次。
还有一些东西在学校,临走前一天,我回学校去取。刚进校门,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听声音就知道,是班主任元锦飞。
我面带笑容:“元老师好。”
顿了顿,我忽然想到什么,又说,“老师,上次的事,一直没来得及跟您道谢。谢谢您救了我。”
他没有接话,递给我一个盒子。“落落,祝贺你考上了好大学。老师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个送给你。”
那是一部手机,在那时,虽然手机已经基本普及,但学生中用手机的还是少之又少,尤其是我这样学费都得七拼八凑的穷学生,更是不敢想。元老师是我们的实习班主任,据说家里关系也是很优越。就算是这样,这一部手机,也得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第一反应就是还给人家。可我一抬头,迎面就是收发室外墙的气息,哪里还有元老师的影子。
拿着手机忐忑不安的回到家,收拾行李。我没有告诉姥姥和太姥姥手机的事,怕她们二老多心。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无非就是学费,随身的衣服。很快就收拾好了。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我以为是姥姥叮嘱我不要忘了东西,走进来的却是拄着拐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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