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伸手一挥,八条巨龙化作金辉,消散不见。无支祁瞬间压力大减,它那双金光灿灿的双目早已不再,但那双眸子依旧神采奕奕,望着九阴怀中已经熟睡的小猴。
“你真当爹了?”九阴看着苍翼,他自从一进入这片天地就察觉到了苍翼的不对劲,就是不知他性情大变,是不是也有一点这个的关系。
“刚刚的事,作为一个父亲,自然不会为难另一个有理由发怒的父亲,无支祁也大致跟我说了一下情况,他本意并不想迁怒人族,是手下的弟兄擅自做主来此大闹。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需要一个说法的,你说呢?文命?”
苍翼重新看向了文命,他想看文命是如何回答。按无支祁所说,是一群人族趁乱潜入水府掳走了它的孩儿,他了解文命,此事他可做不出来。相识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即便不是文命所为,但此次人族确实做的过分了。
文命和九阴对视了一眼,一阵苦笑。
他总算知道九阴为何火急火燎跑来找他了,相柳啊相柳,你可真厉害!
此时的无支祁已经从千丈巨坑中爬了出来,除了满身的尘土,其余并无多大损伤。待它的千丈身躯在边缘站定,身体突然变化成了原来的样子,白发青衣,盔甲高冠。他在坑边盘腿坐下,看着不远处的文命,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九阴看了一眼怀里睡着的猴子,眼神复杂,终究还是狠了狠心,“让你爹抱会儿吧,肯定睡得比我这踏实。”
他小跑过去,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金罂抱出,递给了无支祁。
无支祁不再看文命,双手轻轻接过小猴子,横抱在怀里,还生怕自己粗手粗脚,动作异常轻柔而且生硬,却是一脸的宠溺。
“我无支祁居住淮水四百余年,期间从未纵水为患,也从未与周围人族有所恩怨,本来是想独自寻回小儿此时也就罢了,但事已至此,我还是想听听其中因果何在!”无支祁话说的平平淡淡,并没有咄咄逼人,他轻柔的抚摸着怀里的小猴子,他的双手刚触及到金罂脖间的铜铃,眼神又是一阵黯然,似是想起了不算舒心的过往……
从无支祁那里跑回来的九阴刚要说话,却被文命伸手止住。“是我遇人不淑,怨不得别人。我手下有一人,名叫相柳,你可认得?”
无支祁眼神微变,抬头凝视文命。“相柳?我认得这个名字,但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它原先在我水府,之后下落不明,怎么会混入了人族。”
文命正色,娓娓道来:“我与他也是相识于淮水之畔,见他深谙水性,又身手不俗,便邀其一同筑堤防水。同行数年间,相柳建功颇多,我便将他视为左膀右臂,他也别无他求,只愿终日在岸边巡水固堤,我也没多想,便由他去了。直到十数日前,淮水突然泛滥,堤坝良田损毁无数,我闻讯前往,却又突闻桐柏山内毒沼作乱,我也只好暂将治水的重担交给相柳,独自去山中查看,也就是在那桐柏山之中……”
文命看了一眼九阴,又看了一眼无支祁怀里的小猴子金罂。“碰到了九阴,和这只正被追杀的小猴子。”
无支祁双手一顿,眼中寒芒一闪即逝!
“追杀?是谁在追杀它!”
文命继续开口,“应该是九阴中途救了它,之后它便一路跟随,它本应是一只秉天地气运而生的石猴,不知是何缘由突然就浑身长满了绒毛,失了灵性,也阴差阳错让追踪者失去了踪迹!直到我们在桐柏山偶遇仓皇逃来的相柳……”
无支祁一脸恍然,“你是说?”
文命一脸无奈,“你猜的没错,是相柳借淮水动荡,趁乱从水府中盗出了你的孩子,被你重伤后又潜逃至苍梧山,将这小猴藏在了那里的一处洞府。但它没想到这小猴子太机灵,趁他重伤悄然苏醒,逃了出来,在桐柏山又遇到了九阴和我!”
文命转头又看向了苍翼,“苍翼,你把这片空间开一个缝隙,我的斗笠落在地上了…”
苍翼闻言,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只见他伸手轻轻在地面一划,在九阴旁边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的画面模模糊糊,如梦似幻!
九阴好奇,朝下瞅去。只见下方星星点点密密麻麻,还能清晰的看到一条细线,歪歪扭扭将两边分开,泾渭分明!旁边还有一片青蓝色,画面很安静。
直到一片云霞飘过……
九阴面色大变,吓得立马跳出老远!还不忘跑回来拽住了苍翼的袖子!
这分明是在高空啊!鬼知道这里离地面多高,掉下去还不摔成一摊烂泥!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的破斗笠!!!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正拽着罪魁祸首的一截袖子,抬头看了一眼正一脸坏笑的苍翼,立马撒开了小手,后退了好几大步,好几脸的嫌弃!
文命对近在咫尺耍宝的九阴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开口道:“金罂不顾危险,毅然要赶回苍梧山,一心想要寻回一件对它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
文命指了指金罂脖间的铜铃,“也就是这铜铃,不知对它来说是什么寄托!”
无支祁愣在了当场!
他突然老泪纵横,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熟睡的小猴子,他将脸颊贴到了铜铃上,只听那铃声叮咚作响,提气凝神,如泣如诉……
直到小猴子金罂一声迷糊的呢喃,可能是因为抱的太紧了,让它感觉到了不适。
这一声呓语,打断了无支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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