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弈沉默的不再开口,看来这一次他还是没能拦住唐梦,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只要苏芷醒来之后没有大碍唐梦便会同他们一起出发,到时候若是对墓棂山的刺杀没有成功,那便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麻烦来。
唐梦转头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小菊,弈王府素来森严,她不相信陈管家在招收下人的时候不查清楚来路和底细,唐梦有些犹豫但还是对着段璟弈开了口,“你似乎不想让我去墓棂山,总是再找理由拖住我?”
段璟弈眸色不变,从容开口,“本王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想你同我一起去涉足那危险之地。”
“原来如此,”唐梦喃喃,随后又坚定的继续道,“我也不是白做这个弈王妃的,连崽子这个小朋友都有自己必须承担起来的责任,那我更不能被儿子给看扁了!”
看着唐梦信心满满的样子段璟弈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唐梦的头发,只盼着苏芷在身体无恙的情况下晚些醒来,可事与愿违,当天晚上就传来了苏芷醒来的消息。
等段璟弈和唐梦赶到梦园的时候屋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他们对视一眼随后飞快的跑进屋内,可一进去却是双双傻了眼,谁都没想到一向带着皇帝威仪的段帝竟然会像是个市井妇女一样的插着腰吵架。
而另一边丛一就更别提了,要是段帝算是妇女的话,那丛一就是泼妇,他不仅叉腰,还跳脚!
气的这位天下第一的大夫是脸色通红,任凭苏茂从中怎么调和也无济于事,裴穆更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屋内不知道如何是好,段帝被苏茂拉着可嘴中不停依旧叫着要裴穆把丛一拎起来丢出去,虽然裴穆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可丛一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丛一死死的拉住苏芷的床框,手脚并用,就差点把自己系在上面了,裴穆知道丛一的医术和在这件事里无可取代的重要性,所以也不敢下狠手去拉他,但是不真的用力的话丛一根本就不下来,一边是皇帝的命令一边是丛一死死不松手,实在是让裴穆头都大了。
“都住手!”忽然一道沙哑的女声传来,屋内所有人都霎时间安静下来,就像是时间定格的法术一般,他们甚至连动作都没来得及变换一下,就听话的愣在了原地,苏芷喊完这一嗓子之后又快速的传来了咳嗽声。
吓得段帝和丛一都顾不得吵闹打架了,都飞快的冲到床边紧张的拉住苏芷的手,只不过段帝拉着的是手掌,而丛一握住的是手腕,他神色凝重紧张的快速号脉,随后才猛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激动过度了,快好好休息!”
说完丛一就张罗着要让苏芷躺下,刚刚还和他剑拔弩张对着干的段帝此时是绝对的信任丛一,也附和着要让苏芷躺下,苏芷抽回手捂住胸前的伤口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缓了好久才说出第二句话来。
“你还是当年的样子,”苏芷脸色惨白却笑靥如花,这话是对着丛一说的,她虚弱颤抖的声音直接就红了丛一的眼眶,这是二十年后她们两人第一次见面,丛一先是一愣,随后眼圈红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认识我啊小芷,”说完这话之后还没等苏芷回应,丛一就再也忍不住抵头捂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毕竟是在那样青葱明媚的时光里相处了这么久,后来又那样凄惨的失去,丛一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能再和苏芷相遇,更不敢肖想她还能和自己说上一句话,而现在苏芷一眼就认出了变得油腻身材走形的他,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从来没把自己忘记?
还从来没有人见过丛一哭,而且哭的这样凄惨又开心,就连段帝也没忍心再下令让人把丛一丢出去,屋里其他人的眼圈也都随着丛一低低的哭声红了起来,苏芷轻轻地抚了抚丛一的背,想说什么,终究是被太多的心事呜咽着没有说出口。
毕竟二十年的光景啊,又要从何说起呢。苏芷缓缓转过头看了眼双鬓又白了不少的段帝,他虽然和丛一吵架的时候劲头十足可是现在一静下来却是前所未有的憔悴,苏芷没和他说话,而是温柔的勾了勾唇角。
光是这个心照不宣一切心在不言中的笑就让段帝也瞬间失守泪崩,只不过同丛一哭出声不同,段帝把擦眼泪的动作幼稚的佯装成是揉眼睛,只是这动作未免待得太久了些,以至于装的手臂都酸了眼泪还是没止住。
段璟弈和唐梦也红了眼眶,他们两人走向床边跪身行礼,只有唐梦才知道段璟弈此时的内心有多么的狂喜,“额娘你醒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苏芷摇摇头,虚弱开口,“都好,”她身体亏损的实在是厉害,一时间根本说不出来太多的话,只能用温暖的笑容来告诉大家她没事,其实在昏迷了这么久的日子里苏芷并非是全然没有知觉,她有时候能听到外界的声音,能听到段帝对她说的肺腑之言,也能听到段帝和丛一两人在屋内拌嘴。
唐梦知道苏芷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而丛一早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指望不上了,唐梦微微向前行了一些柔声道,“还请额娘准许我为您号脉,”苏芷自然是轻轻点头答应,只是刚才这寥寥的几句话和几个动作就已经快要耗费掉她大半的精力了,唐梦动作轻柔又快速的搭上苏芷的脉。
过了片刻段帝不安的开口,“怎么样?体内可是还有毒性?”
唐梦屏息凝神,苏芷的脉搏实在是太过虚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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