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宋疆与李乾坤关系不对付,但同在魏礼门下,倒也不至于彻底撕破脸面。因此,宋疆还是在御灵宗内挑了个大院深宅,作为李乾坤师徒四人临时歇脚处。
青石板铺设的院内,干净利落,寥寥栽了几株柳树,故而闲置空余场地颇大。唐德蒙,姜念鸿,何丘三人也就在宅院内练拳即可,不必专程去往山巅道场。
何丘年岁最小,入门最晚,修为最低,对练拳最不重视,嘴里头时常喜欢嘟囔抱怨两句。姜念鸿对此一笑置之,不多闻也不多管,只顾练好自个儿的拳。在他眼里,这个天资不错的小师弟懒了些,没个正形,说白了也就是修行之心不坚定。这种事情,旁人多说无益,得自个儿想明白了,琢磨通透了才行。练拳若是被逼着练的,那注定练不出名堂,修行亦如是。
作为二人大师兄的唐德蒙,年岁最大,入门最早,修为最高,可惜天资却是三人中最差的。唐德蒙性子憨厚,向来对师尊李乾坤的话言听计从,又坚信勤能补拙,夯雀先飞这个道理,因此在练拳一事上,算是三人中最勤勉刻苦之人。同时,唐德蒙每每瞧见了何丘偷懒抱怨,总会瓮声瓮气的提醒一番,劝诫两句,想着要尽一尽大师兄之责。
当下院内,三人正各自站桩练拳。有唐德蒙在一旁陪练,何丘自然不敢疏忽偷懒,一拳接一拳,认真的练着。只是练了一个时辰,何丘神情便有些不耐烦之色,心思飘忽不定。虽然手上依旧一招一式的出拳,但眼睛却悄悄的左右偷瞄一眼。
瞧见姜念鸿正神情专注,心无旁骛的练拳,何丘便轻皱起眉梢。他心里头一直将天资出众的姜念鸿视作敌手,想着等自个儿入了二境,一定要与他切磋一番。只不过何丘也只是这么想想,并没有抱太大期望。一来呢,自个儿对于修行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达不到师尊李乾坤定下的一境要求便不能跻身二境。二来呢,姜念鸿在二境已经打磨了半年有余,本早该破境,却迟迟不愿,非要打磨出一个圆满的二境才罢休。如此一来,便是何丘入了二境,一时半会也不是对手。
微微扭头瞥见了唐德蒙也在一丝不苟的练拳,何丘皱着的眉间又舒展开来,轻轻扯了扯嘴角。瞧唐德蒙打拳最没意思,古板的很,一招一式皆要讲究分寸之间,丝毫不差,一点儿也不能偏颇。何丘心里偷乐着,约莫才二十出头的唐德蒙,却像极了私塾中白发婆娑的老夫子,终日板着个脸,左手端本破烂陈旧的圣贤书,右手持一条窄木戒尺,一对儿小眼睛时时刻刻打量着,想要揪出偷懒的,不好好念书的学生。
这不,正想着小心思,暗自窃喜着的何丘就被逮着了。
“小师弟,练拳可最忌讳分心。俗话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虽说如今只是武人境,却正是打底子的时候,一步一步得走的扎实。欲砌高楼,必挖深坑,半点也马虎不得。否则一身修为便如纸糊的楼,东倒西歪,经不起考究。”唐德蒙停下了练拳的身姿,望向何丘,一脸郑重其事。
何丘当即耷拉脑袋,苦着脸,面对算得上半个师父的唐德蒙,他倒显得更加唯唯诺诺,不敢辩解,更不敢反驳。不过,这倒不是畏惧,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对于这个念念叨叨的大师兄,何丘虽会觉得聒噪,却每次都听得进去。
姜念鸿也停下了练拳,瞧着唐德蒙与何丘二人,如老夫子训斥顽劣学生一般,就差耳提面命了,觉得格外有意思,便打趣道:“小师弟,还不赶忙伸出手心,让大师兄抽一板子,免得不长记性。”
何丘闻言,哼哼一声,瞥了眼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姜念鸿,心中便更加憋屈了,只不过碍于理亏,只好默默听着。
唐德蒙看了眼姜念鸿,心底微微轻叹一声。这个二师弟的修行天资着实让他羡艳不已,又勤加修行,故而武人境底子打的异常扎实。先不论日后成就如何,在当下,唐德蒙便觉得,若是姜念鸿以二境对上他的三境,多半不会吃亏的。
“继续练拳,明日便该与御灵宗弟子切磋了。到时候若是输了,不仅是我们颜面无存,连带着师尊也面上无光。”唐德蒙望了二人一眼,摇摇脑袋,轻声说道。
何丘立马点头附和,笑道:“大师兄说的在理。可我瞧着那些个在道场上练拳的御灵宗弟子,也区区只有几个底子不错,谈不上有多厉害,肯定不是两位师兄的对手。三局两胜嘛,我瞧着还是咱们的赢面大一些。”
姜念鸿笑而不语,想起了在药铺前撞见的那个即将跻身二境的少年。从山脚一路走来,也唯有那人挥出的一拳,让他觉得还不错。
“我大概知道我的对手是谁了。”姜念鸿笑了笑,轻声说道。
何丘想了想,猜到了些,便问道:“是药铺前出拳的少年?能赢不?”
姜念鸿笑着摇摇头,“不好说。只瞧了他一拳而已,看不出什么名堂。真要交了手,心里才有数。”
何丘撇撇嘴,只以为姜念鸿是客套话。他自然是不相信一个初入二境的少年能与在二境打磨了近半年之久的姜念鸿打的有来有回。
唐德蒙闻言,却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那个少年这么厉害?”
姜念鸿想了想,略作思量后,笑道:“我一境时,多半打不出他那一拳。不过,我的一境也未曾打磨多久,算不得多厉害。”
何丘听了这一番话,当即又苦着脸了,心里有些忧伤,他如今的一境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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