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白果然还在院中,他焦急地来回走着,见陈嬷嬷出来,忙道,“殿下好些了吗?”
陈嬷嬷对他行了一礼,真挚地道,“殿下是一时激动又受了寒,现下已无大碍,今日多谢江侍郎了。”
江亦白摆手道,“无妨,无妨!只要她好便好!只是你们怎么不好好跟着她呢?今日若非……”
“江公子慎言!”
陈嬷嬷却打断他道,“江公子可莫要说胡话啊!”
她上前一步靠近了江亦白,四下瞧了瞧见院中都是些可靠之人,这才放心地细声道,“江公子救了我家殿下,便与凌王府有恩。可是事关殿下清誉,还请江公子不要到处传说,更不要多加过问。”
此话一出,江亦白即刻便明白了,他愣了愣旋即立刻道,“是,亦白谨记。”
说着,他后退一步拱手道,“亦白先告退了,待殿下醒了亦白再来求见。”
陈嬷嬷回了一礼,待他走远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竟是个如此通透有礼之人。”
京辞发了高烧,虽吃了药却也昏睡了一整夜,期间皇上皇后及诸位宗室大臣都有派人来问,陈嬷嬷全以京辞伤痛复发引发寒疾挡了回去。
待到第二日清晨,京辞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摇了摇睡在床边的陈嬷嬷,嘶哑着喉咙道,“嬷、嬷嬷,水……水……”
陈嬷嬷睡眠极浅,立刻便醒了过来,见她要喝水忙去倒了端来,慢慢服侍她喝下后,就听她道,“将军呢?”
“将军?”陈嬷嬷放下茶杯扶她坐好,疑惑道,“什么将军?”
“不是将军送我回来的吗?昨天……”
“昨天可什么都没发生!”陈嬷嬷急忙摇头,又悄声道,“再者,昨天并非祁世子,而是江亦白江公子送您回来的。”
“江亦白?”
“是啊,您晕倒在宫道上,幸而遇见了江公子。殿下,”陈嬷嬷拉住她手,语重心长地道,“日后可不能再这样胡闹了,不止奴婢,就连容月郡主和林小姐都担心得不得了呢!”
“是,嬷嬷,我知错了,”京辞点了点头,回握住她的手,道,“阿晗和若微也来……”
说着,她突然愣住,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昨日在梧桐宫听到的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那个令她极其耳熟的声音,不正是来自林若微的母亲——兵部尚书林启寒的夫人吗!
她与林若微情同姐妹,常常与京晗一道去林府玩耍,因而也极为熟悉林夫人,那道声音,她本该一下就听出来的,只是她一时激动竟舍本逐末了。
她心道,昨日皇祖母和四皇婶竟与林夫人谈及婚约,莫非若微一直担忧恐惧的婚约便是和祁善的!
她越想便越觉得可能,顿觉晴天霹雳,险些又晕了过去!
见她神色惊变,陈嬷嬷忙握紧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殿下!这是怎么了?”
谁知,却听京辞略带哭腔道,“嬷嬷,我想见祁善。”
见她隐隐有要哭的迹象,陈嬷嬷忙道,“好,好,见!咱们见就是了!”
午膳过后,陈嬷嬷便替京辞去向皇上皇后请辞,言道是伤痛复发,要回府继续休养。
闻言,皇上心中更添愧疚,当即又下诏斥责了仍在平王府禁足的平王一番,又恐耽误了京辞休养,便与皇后一道送了许多药品赏赐过去,也并不召见了。
待陈嬷嬷清点好了赏赐,京辞便坐着马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宫了。
出了宫门后,趁着队伍人多,陈嬷嬷指挥小厮偷偷地将京辞乘坐的马车拐进了不远处的一道巷子里。
不多时,有人敲响了京辞的马车,她掀开帘子一看,正是坐于骏马之上面带担忧的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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