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儿子儿媳又被逼着双双自尽,他依旧没有反应。
一个被欺负的人没有反抗,不是因为懦弱,便是因为他被欺负的还不够惨。
老翁不是懦弱的人,也已经被欺负的很惨了。等小姑娘不情不愿的上楼拿衣服后,他才缓缓开口对西比尔说道。
“我要你救一个人。”
老翁的脸上已经没了和蔼的笑容。他的眼睛在发光,杀人的光。
西比尔微微颔首,他已知道要救的人是谁。
因为老翁让他救的,跟周氏夫妇让他救的,是同一个人——周氏夫妇的外甥女,老翁的外孙女,姬氏大小姐姬彩音。
话已至此,就不必再说了。
老翁忽地站起身来,裹紧了身上那件满是补丁的破旧棉袄,径直来到了客栈门口。门外的雪已经停了,江湖上的恩怨却不会停。
小姑娘已经拿着那件用名贵丝绸制成的大氅,走到了老翁身边。
她的手上除了一件大氅,还有半条酥鱼,阿鱼的鱼。
阿鱼已从二楼翻身跃入大堂,正十分生气的望着小姑娘扎着马尾的背影。
“公子,有小偷!”
西比尔还未说话,只见小姑娘一手挽着大氅,一手举着半条酥鱼转过身来。
“这不是偷!这是借,有借无还的借!”
小姑娘的嘴巴上还残留着食物的残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
阿鱼看着那双眼睛,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小姑娘瞬间脸红的话。
“好漂亮……”
客栈外的风很大,吹的人心底发寒。
老翁披上大氅,牵起了小姑娘的手,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们离去时,并没有拿走那柄没有剑鞘的剑,这是他们第一次有借有还。又或者,老翁是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握剑,带走也无用。
——虽然他的手已无法握剑,但总归还可以用来杀人。
阿鱼看着小姑娘渐渐消失的背影,疑惑的问道。
“公子,他们是谁?”
西比尔又喝了一碗酒。
“三十年前,华山论剑上技压群雄的绝世剑客。”
双目已瞎的西伯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大堂里,砸吧砸吧嘴巴接着话尾说道。
“周尧山,江湖人称一剑仙。西湖旁的一剑亭,最早时便是为他所立。只可惜,那名曾被无数世家女子爱慕的绝世剑客。在那次华山论剑后,竟在一片非议中娶了自己的女徒弟,并自削拇指从此不再握剑。”
西比尔喝光了最后一碗酒,他已经醉了,但脑子却还清醒,他要先确认一件事情,来避免另外一件事情。
“西伯,怜儿的房间是那间?”
西伯听着西比尔含糊不清的话,无奈的笑了起来。
“咱这个瞎老头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生了这么个女儿。公子,要不你就从了她吧?”
阿鱼嘿嘿一笑,开口对西比尔说道。
“怜儿姐姐是叁号房,西伯和我在贰号房。公子,你的房间是壹号。不过怜儿姐姐说了,不管选哪间房,你都会遇见她。”
西比尔记下了房间号码,一身酒气晃晃悠悠的上了二楼。如他所料的一样,挂在房间外写着号码的木牌,早已被西怜儿打乱。
他知道,今晚这家客栈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所以根本不怕房间内有其他客人。而西怜儿故意打乱房间号码,就是要让西比尔在喝醉的情况下,误入她的房间。为了慎重起见,西比尔没有进入壹贰叁号中的任意一间客房,而是直接进入了伍号房内。
晨曦已至,积雪消融。
积雪刚开始融化时,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客房内的炭火烧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才刚刚熄灭。西比尔躺在床上还未完全醒来,迷蒙中他依稀能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
只听一声娇柔的呼唤在他耳边响起。
“公子,你只想到了第四层,可是怜儿却已经想到了第五层。”
西怜儿的声音非常温柔,也非常娇羞。因为此刻西比尔正躺在她的床上,而她的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
昨夜客房内的炭火很旺,而西怜儿又是一个很怕热的人。她的身上早已经热出了一层细汗,纱衣吸汗紧贴在她那妙曼的身体上。
西怜儿知道西比尔已经醒了,只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她。但她却不需要西比尔睁开眼睛,她只需要拿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无数男人想要摸的地方。
看着西比尔强行装睡的样子,她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得如春风沐雨,娇羞而自然。
正当她坏笑着拿起西比尔的手,按向她那胸前如木鱼般的部位时。
卸刃客栈的掌柜突然在门外叫道。
“请客官到大堂一叙,昨夜的断指翁给您留了些银子。”
西比尔已将悬空的手抽回,直接一个翻身逃出了房间,而且整个过程从未睁眼。气的西怜儿愤愤道。
“一个穿破棉袄的老翁能有多少钱!一两还是二两?!我还不如二两银子吗!”
大堂内,西伯和阿鱼早已来到柜台前。阿鱼一见西比尔铁青着脸从楼上下来,便忍不住大叫道。
“公子!”
也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刺激,阿鱼好似忽然结巴了一样,断断续续的说道。
“公子!一!一一两银子!”
西怜儿闻声也走出了客房,在她那近乎透明的纱衣外,只披着一件狐裘大氅。大氅比她那娇小的身躯要大上许多,此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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