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不得已只能退下。安沥见状,一手用力地攥着慕莘的手臂,另一手捏着刀子,几近颤抖,两个人朝安全通道挪动。
众人靠近一步,安沥大吼:“不要跟来!我到了一楼自会放人!”
叶栗丢给领头那个人一个眼神,那人犹豫着打了个手势,剩下几人收了步子。
安全通道里面光线昏暗,慕莘被刀尖抵着,痛感让她越发呼吸不上来,她能够感受到血液流经心口的冰凉。
“安沥,放了我吧,我要是流血过多,不论造成什么后果,对你都没好处。”
浑浊的黑暗里,安沥咬着牙说:“这么早放了你,给他们到下面围堵我的机会么?慕莘,你把我当傻子么?”
慕莘停下步子,“安沥,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绑架犯,如果我脖子上的痕迹让别人看到,你的父母一样逃不过,最起码不会比我更好,不如放了我,让我少受点伤。”
“你少拿我父母威胁我!”
“嘶——”慕莘疼得直抽搐,她闭上眼,半晌,痛感稍微缓和一点才勉强张开眼睛,“安沥,再耗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在这里放了我,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回去,给你足够逃跑的时间。”
“你说我就信你?”
“不然呢?我是你手上唯一的筹码,如果我不听你的话,不跟你走,你最多不过杀了我,可你偏偏不敢杀我,”慕莘道,气息已经开始变得沉重,倒不是说话吃力,而是刺痛让她不敢轻易呼吸,“安沥,你不是毫无牵挂的。”
安沥盯着慕莘的眼神渐趋呆滞,他衡量着她的提议。慕莘说的没有错,他不是毫无牵挂的,他也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绑匪。
“安沥,你想清楚。”
安沥消失在楼梯的拐角,慕莘顷刻间失去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轻拢被撕扯得凌乱不堪又沾染了血迹的衬衫。
“人呢?”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明明声音清冷得让人噤若寒蝉,此刻于慕莘来说却是救赎。
“我正要下楼,安沥不敢撕票。”
“我下去。”话音未落,慕莘听到一阵沉闷却极其飞快的脚步声,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叶栗,联系医院!”
在楼梯强烈回声的作用下,禹后的吼声震耳欲聋,闻言,叶栗心下一颤,一边大步下楼,一边给急诊科打电话。
“禹后,我没事,就擦到一点,”慕莘恹恹地捏着眉心,“我就坐会儿,真没事。”
禹后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将人打横抱起,“他会付出代价。”
慕莘轻笑,她已经许久没见他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多久。可细细算来,她已经六年没有这样靠在他怀里。
他给她的,是令她舍不了断不掉的安全感。
“你在附近谈生意吗?”
“嗯。”
如果不是在附近谈生意,肯定不会来得这样快。
禹后庆幸自己看到了安沥出狱的报道,提前通知叶栗做好准备,庆幸自己在附近谈生意,赶到得还不算太迟。
否则,后果他不能承受。
安全通道出来,灯光打在两个人脸上,安保人员已经为两个人开出一条路,原本饮酒歌舞的众人目光纷纷落在两人身上。
“禹后,你放我下来,我还能走。”慕莘低声说。
禹后当然也知道两人现在的情况见报了不好看,可在她的安危面前,那些风言风语又有什么重要的。
他没有回话,箭步朝门外走去,慕莘没力气再和他争辩,只能埋首,尽可能不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脸。
门外响起刹车声,一束光亮划过禹后的脸,他停下步子,已经预感到来人是谁。
叶栗已经打开车门,听到不远处的动静,也不由看过去,只见布加迪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林栩从后座下来,快步走向禹后。
慕莘从禹后胸口抬头看向林栩,他脸上没有半分可以称之为表情的表情,她收回目光,道:“放我下来吧。”
林栩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血迹,眼底掠过一抹冷意,转瞬即逝,他上前一步,将慕莘从禹后手里接过,只说一句“禹总大恩,林某谨记”,转身快步离去。
布加迪的车灯再次亮起来,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突兀,禹后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臂,一时不知道怎样的反应才是对的。
一边扶着车门的叶栗小心翼翼地看他几眼,心中失落感更甚。感情这玩意儿,还是少沾染为妙。
医院里,医生给慕莘消毒以后上了纱布,开了几种药,林栩将人抱回车上,折回去取药。
“今天工作很忙吗?”慕莘问。
林栩将人抱在腿上,“不忙。”
“那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伤成这样,禹总英雄救美,我高兴得起来?”
“我这不是没事么?”慕莘笑,“他只是刚好在附近谈生意,所以比你早了一步,你不会连这个醋都要吃吧?”
林栩目视前方,沉声说:“林太太,实话告诉你,和禹总谈生意的那个人,是我。”
他顿一下,在慕莘惊愕的目光下说出自己的疑惑:“禹总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对林太太还怀有某种企图。”
“他只是关心我,林栩,他结婚了,我也结婚了。”慕莘道,心里五味杂陈,事实上,她也不明白禹后此举到底为何。
他不是喜欢当英雄的那种人,也没有必要对一段不可能的感情这样执着。
林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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