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出了悠然,给刘汐去电话,表示第二天不会去公司,把紧急的事物扫进电脑,发她邮箱。
才脱了鞋,慕莘就接到林栩电话,耳畔是她最熟悉的声音,喊着她六个月来最欲罢不能的称呼,“林太太——”
她不能说此刻波澜不惊,可亲历过捉奸在床,实在没有什么再能重燃她的情感,“林栩,禹后的事,你听说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传来林栩的声音,平淡清冷,而且事不关己,“禹总怎么了?”
“他进警局了,昨天晚上,”慕莘道,想到顾翎提过的与林栩有过勾结的财务元老,她试探说:“因为财务问题,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
慕莘重复问他“你不知道吗”,摆明了怀疑他前面的否认,这让林栩的脑子有些乱。
禹后昨晚对他隐瞒慕莘的行踪和情况,让他觉得十分不快,凭什么他这个做丈夫的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却只字不言前去救人?
他一个电话,举报了禹后,笔记本还在赵熙那里没有动,赵熙在禹后那里卧底这么多年,与新宇师财务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暴露了太可惜。
但他没有想到叶尔会用给自己下药这样下作的手段,更没有想到他唯一一次答应与叶尔见面,竟然被慕莘尾随。
如今两件事放在一块儿,慕莘要是知道禹后的事情是他做的,以慕莘的性子,他们算是玩完儿了。
各种可怕的结局在林栩脑海翻腾,他难免局促不安,但语气上却未敢表现半分,“这样吗,我并不知情,林太太,你什么时候到家,需要我去接你吗?我想,中午的事情,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从来都这样平静,慕莘想,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林栩慌张。哪怕是她亲眼见到他和叶尔缠绵。
慕莘看着亮起的屏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在今天下午之前,她对林栩深信不疑,她以为,她的生活像顾翎说的那样,甚至更加幸福美满。
可今天下午呢,全都崩塌了,她所有关于林栩,关于这个三口之家的期许,坍圮得没有一处完好。
“你回家来,我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
“你想打我,骂我,除了离开,想要做什么都由你。”
“慕莘,不要一声不吭给我判死刑,我真的会死的。”
“林栩,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对你,真的没那么重要,你看,没我的六年,你也活得好好的。”
她的问话带来长久的沉寂,就好像她在等待他思考一般,但答案一直都在林栩心里。
爱一个人,其实也是阴晴不定的。六年的观望,让他看清了自己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的每一天,都让他痛苦不堪,可他只能躲在暗处,一面放纵她成为自己的陌生人,时不时又忍不住内心的思念与嫉妒,出现在她眼前。
如果禹后能陪她一辈子,他也会像那晚在竞标会一样,靠在柱子的侧面,捏一只红酒杯,静静地看他们拥吻,哪怕刀子扎进心里都能熬过去。
可禹后退出了,林御和段蓁又刚好来了一场危及生命的角逐。在老爷子的助攻下,他半推半就完成了八年的心愿。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日子,他有多么满足。
他可以忍受她从未属于他,可他忍受不了失去。
“是八年,慕莘。”
八年。这个数字在慕莘心里敲出尖锐的痛感。八年的感情,不也在叶尔出现的那一下,变得一文不值吗?
他又有什么资格乞求原谅。
“你和她,最初谁主动联系对方?”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林栩不想撒谎,可喉口挤出的一个字却像是鱼刺扎在食道,让他疼痛难忍,进退不得。
“我。”
慕莘,不要一声不吭给我判死刑,我真的会死的。
可他又是否想过,他对叶尔尚存的情义,会让她心如死灰。
慕莘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才沉声说:“林栩,林家在华宁这么多年,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禹后到底为什么进局子?”
禹后,禹后,还是禹后。
林栩捏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周边的气息变得沉闷无比,他扯了扯衣领,解下领带丢在一旁。
他几乎要问出那一句“你还爱他是不是”,某种情绪让他险些失控,对着手机歇斯底里。
“他的事,警察查清楚,会和媒体交代。”
“我怕有人给警局施压。”
慕莘的话意有所指,林栩有瞬间的怔愣,随之而来的是喷薄怒意——他明知此刻自己应该信守刚刚对她的承诺,什么都由着她,却还是没能控制住,提高了声量。
“彻查这件事不好吗?禹总无罪释放,不是更好吗?还是说,禹总本身就有问题,林太太才怕警察将这事查下去?”
他语气中压抑的怒气显而易见,“你不帮忙吗?”
“我有什么理由帮忙?”她从不惧人言,他清楚,他也不惧,曾经传遍大街小巷的宇师总裁禹后和段家小姐慕莘如何恩爱的逸闻,他充耳不闻,可她对禹后一如既往的关注,他无法视若无睹。
她当真不在乎他的感受,不然怎会如此理所当然地让他帮忙救自己的旧情人?
他的平静似乎开始粉碎,慕莘闭了闭眼,缓缓道:“林栩,打听到消息,我回家。”
缪晨,晚上九点,慕莘一身西装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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