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汐无微不至的日夜照顾,让高亮的身体和情绪都渐渐好转,高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天回到家,忍不住在高母面前提了一嘴。一心只挂念自己儿子的高母并未放在心上,又提起了让高父想办法说服高亮放过高明一事。
刚好路过的高婕听到后,跑上前冷语道:“妈,你觉得可能吗?他现在谁的话都不听,除了在医院日夜照顾他的那个人,他连爸爸都不肯见。爸,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头?竟能让高亮对她这般服服帖帖。”
高父白了高婕一眼,怒道:“你两个哥哥变成今天这样,你没有责任吗?还有你那两个因车祸丢了性命的同学,你对他们一点都不愧疚吗?还有脸在这儿指责你大哥。”
高婕低头自语道:“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出去喝酒、出去玩都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没有人逼他们,怎么能怪我,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呢。”
父女俩又差点争吵起来,高母见势不妙便赶紧把高婕拉走,才没有引发父女之间更激烈的矛盾。乱了方寸的高母也把高婕训了一通:你哥还被关在派出所,要是高亮不松口他要坐牢呢,你还有心情跟你爸爸倔嘴。给我在家好好反醒,复习功课,你要再不加把劲,拿什么考大学。
高婕气冲冲地说:“妈,我都这样了,你也来骂我,我还考什么大学啊,走出去都丢死人了,我可不想走在前面,被同学在后面指指点点。”
“那你不上大学了?那你以后怎么办?一辈子窝在家里吗?你......”
“妈妈妈,你先别管我最要紧,你不是想让高亮松口放过我哥嘛,我教你一个办法。刚刚爸爸说高亮的女朋友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照顾他,他现在谁都不肯见,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却让他女朋友近身照顾。妈,你去找她女朋友,请她帮忙跟高亮求情呗,要是她不答应,你可能给她一点好处嘛。”
一语点醒高母,她当即就瞒着高父去了医院,在病房门看见余汐正帮高亮全身按摩。高母不敢贸然进去找余汐,远远在病房外等着余汐出来,趁余汐下楼采购物品拦住了她。高母先是一番客套地问高亮的情况,余汐告诉她,高亮恢复得不错,用不了多久便可出院。高母又把余汐夸赞了一番,漂亮、贤惠,难怪高高在上的高亮能看上她。余汐被夸得极不自然,问高母找她有何事,高母支支吾吾说想找个安静之所,与她好好谈谈。
余汐猜出了高母的大概来意,之前,高父也曾婉转地跟她提过,希望高亮能放高明一马。高母载着余汐来到一处咖啡厅,果不其然,刚落坐,她便开门见山地请求余汐在高亮面前为高明求情。“就算再多误会、隔阂总有释怀的一天,他们毕竟是手足兄弟,高亮的伤也快痊愈身体无大碍,可高明...高明就要面临牢狱之苦了!”
余汐有些听不下去,说:“高伯母,您觉得高亮的身体无大碍吗?他的半条腿都没了!以后,要么靠假肢支撑,要么要拐杖走路,您竟然说这是误会?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本不该受此苦难!身为医生救了您的女儿,你们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然为了高家公司不被早已离开高家多年的兄长夺去,而下此...!”余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嘎然而止,端起面前的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高伯母,我可能帮不了你,很抱歉。”
余汐正欲起身离开,高母急忙拉住她,差点把桌上的咖啡打翻,“余小姐请等一下,”高母拿出提前备好的银行卡递给余汐,“余小姐,再怎么说你也是在帮高家,帮我这个继母在照顾高亮。我们都是女人,都同为母亲,你应该能理解我作为母亲的心情!一点点小意思你别嫌弃。”
余汐惊愕地看着高母,连忙把卡递了回去,“高伯母,我照顾高亮并非对高家有所图,容我多嘴两句。到现在您还觉得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误会,根本没有认识到高明和高婕之错,更不知错在何处。若高伯母能从自身反醒,相信高明和高婕也不会这般偏执,这般敌视高亮。眼下这种情况,我实在无法违心地跟高亮开口帮你们求情,抱歉!”
余汐去了许久才回,高亮有些不高兴了,不断质问她去了哪里。余汐一时找不到借口,只好转移话题:“前两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是我爸让你跟我说这事的吧?难道装上义肢就能回到以前吗?我就能活蹦乱跳,就能做我想做的事吗?”
余汐坐到高亮身边,像往常一样,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只要你愿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高亮闻着余汐身上让他迷恋而又熟悉的香气,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手臂,想要抱住余汐,但手继而又放下了,“好,我答应你装义肢。这段时间不只是我爸让你说服我装义肢,还有别人找过你吧?”
“没有,我在这儿一个人都不认识,除了高伯父...谁会来找我啊。”
“那就好,若是有人找你求情,以你心软的个性肯定很为难,我不想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余汐想起高母说过的一句话,她们都是同为母亲,忍不住探高亮的想法:“那...你会看在高伯父年近古稀的份上,顾念一脉血缘,考虑...考虑放过高明吗?”
高亮反常地没有发脾气,扶着桌椅挪到床上,侧身无声地躺下了。余汐知道他的痛苦与挣扎,他那么善良,若不是受若至深,他决不会身边任何人受到伤害。
出院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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