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刚过,母亲就来了两次电话,让余汐带康康早点回家过年。可余汐没有回去过年的打算,便找理由拒绝了。母亲喜欢热闹,希望过年时家里人多一点,便并罗列了许多回家过年对康康的身心好处,余汐只好敷衍母亲说时间尚早,等过几天再说。
夏志推掉了所有邀约,决定假期回浔江陪余汐过年,可这个决定却因刚失去父亲的佳菲而受阻。作为亲哥哥,他不能把佳菲丢给她的亲戚,况且正月时,还要为周父办祭祀冥礼。假期第二天,兄妹俩便一起回了佳菲家。
余汐第一次和康康一起过了一个冷清的年,这个年虽过得冷清,但她心里很轻松、踏实,因从这个年开始,再也没有胡诚了。初一,高亮发来一条简短的官言短讯:新年伊始,所有真诚的祝福送给你和康康!愿身体康健!事事如意!余汐抱着手机,避开康康的视线,无声淌泪!
正月初四,余汐接到母亲的电话:胡诚父母和他那位跋扈的妹妹又到家里来了,说是胡诚生病住院了,且病得很严重,希望余汐能带孩子回去看看他。余汐首先想到的是:胡家人会不会以此欺骗她带孩子回去,趁机抢走孩子?以胡家人的脾性,那种事是完全可能做得出来的。来回不安了许久,最后让母亲打发胡家人先回去,说她和康康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过不去。
把胡家人打发走后,母亲又打来电话:胡诚是正月初一在外面跟别人一起吃饭喝酒,结果喝多晕倒在外面了,送到医院两天都没有醒,初三一早医生便给他做了全面检查,说胡诚得了肺癌以及肠道癌,而且肠道癌已是晚期。母亲还说,胡家人说他们不可能拿自己的儿子开这种玩笑,他们说得应该是真的。
余汐心里五味杂陈,想到胡诚每次对自己挥拳相向时,那恶魔般的嘴脸,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是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恶报了吗?
胡家人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于是,正月初六又去了家里,声泪俱下哭求母亲,说胡诚恐怕时日无多,让他再见孩子最后一面。母亲心软了,劝她带康康去一趟,可余汐却万万不敢一个人带康康去冒险,万一胡家人翻脸抢孩子,她只能任人“宰割”了。惶惶不安了两天,余汐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若不带孩子去看看,胡家人可能还会去找父母,会不断地来家里骚扰。
“铃铃...”,手机上响起夏志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却传来一个女孩欢快的声音:余汐!你猜猜我是谁?
余汐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也没能从她认识的女性朋友中猜出一个人名。电话那头的佳菲发出爽朗的笑声:“我是佳菲啊,没想到吧?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吗?”
余汐支吾着说:“我...我...挺好的,你现在跟志表哥在一起吗?”
“嗯,我们今年在我家过的年,刚办完我爸爸的祭礼。余汐,下次有时间我跟我哥一起去找你,你现在在哪儿上班啊?”
“好了,大过年的问候两句就行了,”电话那头传来夏志的声音,“喂,英子,新年好!”
“新年好!”余汐压低声音说,“哥,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我有事想跟你说。”
夏志看了看佳菲,说:“菲儿,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上午你姑妈不是拿了很多东西来,你去收拾一下,我跟余汐说两句话。”
佳菲撅着嘴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余汐把胡诚生病,想见康康之事,以及她的担忧都一一告诉了夏志。夏志犹豫了几秒说:“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带康康过去,等着我,我马上赶过来。”
余汐还想说什么,夏志已挂断了电话去找佳菲了,问她带去上海的东西多不多,佳菲指了指客厅沙发边的行李箱,还有旁边的两个大纸箱,“这些是我姑妈,还有舅舅她们拿来的土特产,三个大箱子呢。”
“菲儿,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如果我来不及过来接你的话,你就自己回上海好吗?这些东西你就别管了,我回头过来拿。”
夏志说完就出门了,佳菲追出去问:“哥,出什么事了?怎么接了余汐的电话就急着要走啊?你是不是去找余汐,我跟你一起去吧。”
夏志打开车门,坐上去发动了油门,说:“你在家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接你。”说完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留下佳菲在身后撅嘴、跺脚。
八个多小时后,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夏志敲响了余汐的大门。余汐倒来水,转身去厨房为夏志准备吃的,夏志叫住了她:“英子,别忙了,我在服务区吃过晚饭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余汐把母亲的话说了一遍,着重说了自己的担忧:“我很了解胡诚和他的父母,康康才几个月的时候,胡诚因在外面喝酒、胡来,当时我骂了他几句,他就打...,他父亲不分清红皂白,怪我不该骂他,吵到后来他要赶我走,并抢走康康,完全不顾康康那么小、那么娇嫩,把他吓得‘哇哇’大哭,后来是我报了警,警察把他训了一顿才罢休。”
夏志明显很吃惊:“太可恶了!英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妈说他父母不像是说谎,如果他真是时日不多,我想带康康去看看,见他最后一面。”
“好,我陪你去。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余汐起身准备去卧室给夏志拿棉被,被夏志拉住了,“英子,高医生...有没有跟你联系过,你...”
“哥,我知道你担心我,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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