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侧妃姬妾无不窃窃私语,林芷萱拧眉,先让众人回去了,却留下了蔡侧妃,又命秋菊去请刘义过来,吩咐他先在西山别院里找找,说不定只是乌兰公主在屋里闷得很,去花园里散散心罢了。
众人都散了,林芷萱却看向蔡侧妃,复又命人给她重新上了一杯热茶。
林芷萱是知道秋菊的行事的,若非十分确切,她也不敢那样来回禀,况且她方才去了那么久,定然是都找遍了的。
林芷萱与蔡侧妃道:“蔡姐姐对此事怎么看?我尚未正式见过这位乌兰侧妃,姐姐与她可相熟?”
蔡侧妃见问心中思绪百转,她虽然不想进这红尘中,可是林芷萱如今却非要用她,她一时也挣脱不得,况且林芷萱是这府里将来的主子,她虽然无意讨好,但是也绝不想得罪。
她如今初来乍到,若有能帮得上的,蔡侧妃也不想藏私。况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做不来天子,却深谙为臣之道,孟泽桂素来喜欢大事小情都握在手里,不容她人置喙,可林芷萱却仿佛是个善用人的。
在孟泽桂手底下,蔡侧妃只需安安稳稳地隐居就好,在林芷萱手下,难免要多劳一分心力了。好在蔡氏也不是个庸懦无能,没有眼力心计的人。
“乌兰公主来王府时方满十岁,不通世事,况且又是那样的身世,从来不与后府的姬妾来往。对王爷也颇为仇视,甚至年幼时还有许多非常之举,她们主仆两个又是草原上长大的,身强体健,甚至还会些拳脚,这后宅的妇人,都对她们敬而远之。什么规矩礼节,都是全然不顾的。
直到后来,在王府里的时间久了,也是过了十来年,才略略好些,只是乌兰依旧性子冷僻,但是却会时不时的与王爷说说话,王爷也曾经多次带她出府游玩,至于所去之处,妾身就不等而知了。
只是这许多年,妾身倒是与乌兰公主也有过几次机遇。她从小在草原长大,无拘无束,实在是个很好的丫头,心地纯良,却也颇读了些书。只可惜这连年的战事,才致她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那样许多可怕的事,难免性子冷傲倔强些。对中原的人物都颇为疏离,始终有些化不开的心结。”
林芷萱听蔡侧妃缓缓说着,她虽然言辞迂回,并未细说端详,但是林芷萱还是猜到了几分,林芷萱肃然道:“难道那丫头还想过要趁乱逃回蒙古不成?”
蔡侧妃听着林芷萱的言语,总觉着她无论从神韵情态上,还是言谈举止上,都根本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蔡侧妃有几分晃了神儿,一时来不及回答。
林芷萱却只当她被自己一语道中,说不出话来,正要再问,刘义却已经来了,身后连肃羽都惊动了。
林芷萱如今并非待嫁的女儿,不能见外男,只是毕竟她年纪尚轻,若是如蔡侧妃一般年纪,便连帘子也不必放了。但为显矜持,秋菊还是催着林芷萱进了内室,命人放下了帘子,请人进来回话。
刘义道:“回禀娘娘,奴才已经派人在别院里四处寻找了,但是,至今并未察觉乌兰侧妃。”
林芷萱道:“昨夜守门的小厮是谁?可有察觉有人进出?”
肃羽一脸焦急道:“不曾,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肃羽咬了咬牙才道:“只是西山别院后花园临山而建,山势险要,并未修后墙,那里或可通人。”
后山高石林立,山势险要,一般并无人去,但是却唯有一条小路,肃羽曾经带着阿如从那里走过,想来也只有阿如一人知晓,此番肃羽只觉得心乱如麻,她定然是领着公主,从那条路走了。只是她疯了吗?
外头可都是天花呀,如此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况且是他们两个女儿家,便是身上有三强两腿的功夫,也不过只能对付后宅妇人,若上了外头去,怕是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林芷萱拧眉道:“这样的地方,竟然没有人守着吗?”
刘义道:“娘娘,西山别院从来没有一下子住进来过这么些人,一时人手不足,况且昨日娘娘命奴才派人去西园帮着制药,只能抽调了一部分护卫小厮。况且那边山势着实险要,如今外面又都是天花,奴才是在不曾想竟然会有人要往外走啊。”
肃羽对林芷萱作了一揖,道:“还请娘娘速速派人离府去寻吧。”
刘义急忙道:“不可!一则,王府人手不够,二则,今晨才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薨逝了,京中的天花已经泛滥开来,死伤无数,越来越多的难民逃了出来,好生留在府里尚且不能保万全,外头这样乱,若是出去寻人,十个八个小厮根本不顶用,若是派出更多的人去寻,这些小厮,还让不让回府,若是染上天花该怎么办?娘娘不得不考虑呀。”
肃羽冷声道:“难不成就任侧妃流落在外?王爷回来该如何交代?”
刘义见肃羽动怒,也不敢再多言,只是朝着林芷萱伏低了身子,显得越发恭谦,一切还要都听林芷萱的示下。
林芷萱方才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只先问刘义:“你说皇后薨逝了?”
刘义躬身道:“是,是昨儿晚上的事。”
谢文佳死了?
谢文佳竟然死了,她没有当上太后,而是在昨夜就死于了天花。
林芷萱只觉得嗓子有些干:“那王爷呢?”
肃羽道:“王爷传一切安好,娘娘勿念。”
林芷萱这才点头,见肃羽既然在,便索性把自己担忧地楚楠雪安之事连带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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