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曜却是笑笑,喃喃道,你又怎知,我是多么希望现在冰冻凛川的人,是我啊……也不知已经不见踪影的楚焱是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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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曜返回星月阁,靠在叶星璨床榻侧边,陷入沉思,又是那日,快马兼程,赶去桐临关,却只见关内外尸横遍野,鲜血成河,什么都没了。
其实只是半年前的事情,却总觉得发生在上一世,前尘往事如烟尘浩渺,仿若云散风去,岂有重来之日。
忽然,叶星璨睫毛微微动了动,仿佛心有灵犀,叶曜睁开双眼,抓住了少女微微抬起的纤手,连声唤着“阿璨,阿璨……”,声音低沉而轻柔。
叶曜不自禁地吻上了少女的眼眸,轻轻地,却像解开封印的咒语。叶星璨睁开了双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波流转,明眸浅浅,轻轻开口:“哥哥……”
叶曜一边拥住叶星璨,就像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幸福的止不住颤抖,一边忙吩咐侍婢传唤王府医正。
“王爷,具微臣诊断,悯长(z)公主已无大碍,只是昏迷的久了些,加之是伤到头部,得多加调理一些日子,才能慢慢恢复。”细致问诊后,医正回给站在身后,聚精会神的永宁王。
床榻上的叶星璨有些愣怔,医正的话好像有些听不懂,蹙眉晃了晃头,便直接看向叶曜,“他为何称我悯长公主,父王何时赐了新封号?”
叶曜眉宇间闪过一抹犹疑之色,不过也只是瞬间闪过,旋即恢复了平静,沉思片刻,便直接道,“你父王已于四个月前驾崩,两位兄长,太子和泰王也先后去世。”
虽说叶星璨从小被送至永宁王府抚养,与父王道宗不甚亲近,更未见过两个哥哥,但毕竟血脉相连,父兄去世的消息还是让她愣住,泪珠填满了眼框,一滴滴落在叶曜掌间,尚未恢复的身体受不了如此噩耗,晕了过去。
叶曜思斟着,只是拣了重点讲,阿璨还是无法承受,心下担心如果让她记起过往,怕是无法应对。
想到这里,叶曜匆匆唤来霍跃,命他带着几个亲卫再和王府的侍卫奴仆们对一对一应细节,特别是楚先生离开时,留下来照顾阿璨的侍婢灵香,不能再说漏什么了。
两个时辰后,叶星璨再次转醒,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叶曜屏退侍婢,为她掖好被褥,自己便也脱掉鞋袜,靠在了床榻外侧。两人亲密地倚在一起,只觉又回到了小时候。
只是任谁都明白,就算洗尘缘可以洗掉她两年来的记忆,令她忘了痛,也忘了爱,但已早不复当初。
当年意气飞扬的少年郎脚下也满是白骨,他谋的是这江山,是这天下,那他舍的、他放下的又是什么?
惶惶三载,已如隔世,物是人非事事休……
但若强行逆转呢?
叶曜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突然酸软了一下,痛了起来,他怕极了孤身前行,怕极了回头满目皆空,便想拼命抓住身边的这丝温暖,就算拼了天下不要,只得她此生怨恨,也不愿再此失去。
不负自己不负卿,便只能负了兄弟,负了春阳光之战,留给秦墨的那行书信:与君今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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