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智慧自然是不低的,后人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即使不是专业人士,对于“排水系统”,普通人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每日清晨在淮安城内跑上一圈,对于城市排水系统,有一定的认识,当她意识到寒冬提前时,已经特意观察过一些重要的排水管道。
淮安城在建设之初,留有特定的排污渠,随着城市发展变化,渠道逐渐无法满足需求,前阵子,城墙一侧倒塌,其实跟底下的沟渠有莫大的关系。
淮安不像江洲,周围河流密集,一旦暴雨或洪水,城市极其容易造成倒灌,但淮安存在同样的危险。
“……城跟人一样,年纪大了,胳膊腿渐渐不好使,即使原有的排水排污沟渠能用,还能再用多久?我的第一条建议,重修城内排水系统。”
“重修……那得花多少钱?”杨柏说了句,接着叹息。
顾凯芝捂头,跟着重重叹息一声:“城墙还未修缮完整。”
“没错,都是钱,容我再说两句。”她指着那张自己画的地图,一边解释道:“这个位置,那个位置,还有倒塌墙体,三个位置,我认为需要重新修缮,其余几个位置,做辅助性清理工作,例如清理污渍,污泥,杂物等等,此乃第二条建议。”
“第三条,修建排水口。”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发现,近两年,淮安城内的排水,主要集中于这个地方,而这里的排水口较低,如果淮安遭遇江洲那种情况,譬如,寒冬久久不散,暖春突然到来,这里非常可能出现倒灌现象,排水处会被直接淹没,要是再碰上大雨……”
顾凯芝阻止了她假设其他可能,着急问道:“第四条?”
“重修排水系统,清理排污管道,修建排水口,这三条最好尽快安排。”
“第四条,为了长远考虑,建议淮安内外植树造林。”
“第五条,修建蓄水池或调蓄湖。”
“鄙人才疏学浅,恳请诸位指证。”
顾凯芝与杨柏两人,盯着图纸看了看,瞅了瞅她,又相互看了看,他俩不约而同叹气。
“你这份规案切实可行,可这节骨眼下,咱们要把精力花在灾情之上。”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烦请顾公,杨管事回想一下,我最开始说的那句话。”
“授人予鱼,不如,授之以渔?”
“灾情一定要控制,吃饱,穿暖,有挡风避雨之所,钱咱们花出去,用于何处,可是购买粮食,搭置房屋?”
“自是如此。”
“按照这种方法,就是三个环节,捐款-粮食-灾民,举个例子,咱们有100文的捐款,那就是买价值100文的粮食,直接分100文的粮食给灾民,灾民少,还够吃,灾民多,够吃吗?而且,时间一长,淮安本地居民,怕是得出现冒充江洲灾民的情况,毕竟,能白吃一顿,不香吗?与此,淮安捐款商贾们,他们能心甘情愿多次捐款吗?”
“当然不止这些问题。”
“其实,救济灾民,修缮城墙,清理排污管道,顾公可以一次性解决。”
顾凯芝没开口,杨柏先说道:“我们知道有许多问题,可你到底有什么法子,竟能够解决这三个难题?!”
“那你们听好了。还是那100个钱,拿50个钱买粮。”
“只用一半的钱买粮?”
“府衙门口张贴告示,凡有劳动力者,参加清理排水排污沟渠劳动,管一顿粮。”
顾凯芝忽然一拍手:“我明白了!”
杨柏愣愣看了眼顾凯芝,接着问道:“无法干活的人,怎么办?”
“不是还有剩下的50个钱,一部分拿来安置他们,但要确实是老弱病残等。”
顾凯芝问道:“再剩下一部分钱?”
“直接发给劳动者,让他们自行分配。这样一来,那部分钱就得在淮安市面流通,买柴米也好,买油盐也罢,钱总得花出去,钱动起来,整个市场才有活力。”
“你等等……我想想。”顾凯芝起身来回走动。
“顾公,倘若拿出原本修缮城墙的钱?”
“事情容易多了!”顾凯芝深吸一口气,又忽然拍了两下手:“咱们得想个办法,不止是商贾,由我带头,再请其他百姓,力所能及者,捐一些款项来!还有灾民,得集中起来,统计人数……”
捐款-粮食-灾民。
捐款-粮食/其他物资/铜钱-灾民-其他物品。
这就是比较复杂的“撒钱”方法。
前提是顾凯芝能够接受,加入一些“商人的思维”去思考,然后,他能尽可能弄到更多的钱,以及合理分配这些金钱和物资等等。
顾凯芝与杨柏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她几次想插一句——那她就先走了?
但太激烈了,又不大好意思直接走了。
实在内急。
打算撤了。
顾凯芝忽然喊住她:“你可要毛遂自荐?”
“我没这个意思。”
“为何?尽管你是一位女子,无法施展于仕途之上,以你的才华,混迹于商贾之中,实在是大材小用啊!”
“多谢顾公好意,我真的只是来提出些建议,希望咱们淮安能发展顺畅,覆巢之下,无完卵。”
“不急不急,你慢慢考虑。”
“行,那我不打扰两位了。”
她作揖后离开,脚还没出门槛,顾凯芝再次喊住了她。
“你可有想要之物?”
顾凯芝这人不错,直接问她想要什么好处。
人家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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