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可不是谁都能成为“注册僧侣”。
拿到度牒后,物件和戒金等准备就绪,就可以在寺庙“实习”,等到一年两次的广会斋筵,举行仪式,剃度和受戒,正式成为沙弥,类似于初入职场的新人,待第二次传戒,成为比丘,就能领取“戒牒”——职业资格证书。
再修行五年的僧尼,才有资格离开师傅和原属寺庙,自己单独出去修行。
拥有合法身份的优势就出来了。
度牒,官府承认其来历明确,身份合法,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
戒牒,寺庙认证该僧侣的修行年资和等级,不管去哪个寺庙,人家都会客气且周到的按照高级僧侣的待遇,管吃管住,好生相待。
相当于可以免费游历整个大唐,甚至于出个国,只要勇气可嘉,去一趟印度并非天方夜谭。
好处还是蛮不错,不过,得先挨过那些清苦的日子。
路过一僧侣听见陈志诚在跟她介绍寺庙的情况,也说了几句,僧侣每日在寺院的大致生活。
没听几句,她已是一副苦相。
每日打卡项目取下:
1-坐禅
(静坐修行冥想,思考今晚斋堂食白菜还是豆腐。)
2-课诵
(一天两次,大家一起敲打木鱼诵读经文等等。)
3-劳作
(话说劳作的范围就比较多了,有些人负责种菜,砍柴,挑水,打扫等体力活,有些人负责幼徒教学,有些人负责病坊事宜等等。)
以上是每日打卡,以下是每月年打卡。
1-布萨
2-安居
3-自恣
4-普清
不解释了,反正已经是晕头转向了。
有缘再会。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被外面的动静弄醒了。
广会斋筵一般是春秋各一次。
不久前秋,已经举行过一次广会斋筵,为何又加了一次?
据她推测,或许跟今年多地冻灾有关,何家湾所属黔中道下官府,为额外增加点收入,放了些名额出来,各寺庙跟着忙碌起来。
能够进入佛门,前面说过,实属不易。
即将成为沙弥的那些家属,纷纷前来见证这重要的一刻,而那些非“合法身份”的沙弥,多是些附近庄子上的孩子,他们的家人也特地前来。
前面提到“幼徒教学”,指的就是庄子上天资较为聪慧的孩子,或者有某些其他情况的少年郎。
他们拥有沙弥、比丘尼的身份,最终,却无法跟持度牒和戒牒的僧侣一般。
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去看一下热闹。
等她一路小跑到斋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匆匆喝了几口米粥,她赶紧去了大雄宝殿。
半夜还稀稀拉拉下了几颗雨,地面仍是湿漉漉的,好在天勉强阴着,不见一片乌云。
寒气还是有几分。
缩了下脖子,拉紧了衣领。
等她到大雄宝殿外,四周已是安静下来。
放眼一望,上百号人。
而跪在蒲团上等待剃度的人,一排三人,左右两排,不过三排半的样子。
各个神情肃然。
一位年纪稍大的僧侣,走上大雄宝殿前的台阶,他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只见单手向后一抬,像是个“请”的姿势。
紧着,僧侣侧身。
双手合十,朝后一揖。
与此同时,现场所有僧侣皆是合隆手掌,向着大雄宝殿的出入口行礼。
稍慢一些,四周的百姓也跟着或颔首,或鞠躬,甚至于有人跪在了地上。
不由得拉长了脖子。
往旁边走了几步,踮起脚来,又跳了一下。
可就在这时。
天忽然放晴。
晴天?
阴雨后的天,非常神奇的,一秒钟变换了场景。127
天空是雨水刚洗涤过的颜色。
清澈。
透亮。
下一个瞬间,多了两片洁白无瑕的云朵。
一道金色的光芒。
就这样洒落在大雄宝殿前。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儿。
只因恰好有人从那束金光中沐浴而出。
那是她第一次见原空师傅。
瞪大眼。
张大嘴。
又皱紧眉。
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拧巴。
只是脑门上飘出一行行弹幕。
不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没头发还能如此好看?!
原谅她找不到形容词,想了好久,觉得没有一个词汇适合用来形容他。
嗯……美颜吧,盛世美颜?
她就这样愣愣的,见证那位师傅主持的严肃的仪式活动——剃度。
“皇帝万岁,臣统千秋,天下太平,**常转。珈蓝土地,增益威光,护法护人,无诸难事。十方施主福慧庄严,合道场人身心安乐。师长父母道业趋隆,剃头沙弥修行无障。三徒八难咸脱苦轮,九有四生俱等觉岸。”
没听得懂。
但是声音好好听,有种宁静之感。
紧接着其他人一起唱念:
“我某某人,今请大德为剃头受戒阿阇梨……”
回到佛堂。
新出家那十几个,换上僧衣,向那位师傅,也就是戒师合掌跪拜。
戒师手持个瓶子,用手指蘸了蘸里面的水(香汤),给每个受戒者头顶滴上三滴。
虽然让她联想起《西游记》里面的观世音,但是,此情此景并无违和感,她感受到了严肃——这是神圣的时刻。
戒师给那些人剃一部分头发。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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