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老六奇怪她哪里来的钱?
对鸭——全身被他扫描过一遍找毒蛇咬过的伤口,如果有钱,他难道还会不知道?
呵呵。
她才不说。
“钱是在我身上,具体位置,怎么能告诉你呢?”
“另外……那件事,我不跟你计较。”
“那件事”——她是充分理解。
人家不把衣服扒一扒,怎么找得到伤口?
反正当时她什么也不清楚。
暂且回到前面的话题。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独眼老六没纠结前面的问题,招呼她先离开县衙,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说,你有个兄弟,去了都护府当兵,跟他打听一下,怎么才能见到你兄弟。”
“厉害啊!他怎么说?”
“他说城外可能会遇见巡视队伍,要是运气好,保不准你兄弟就在里面。”
“也就是说,那些人……”
“看样子我们得往都护府去。”
“你找得到路吗?”
“还有钱吧?”
她倒是暼他一眼:“你个大男人,身上没几个钱?”
“算我借你的。”
从双肩包里取出钱袋子来:“就那么多了,八九百钱。”
“够了。”
独眼老六没去过都护府,好在距离富州城不远,打个“专车”,也就半天的时间。
其实距离还是不近,但她发现富州到安南都护府的路,整个路面平坦,道路两旁无树林乱石。
独眼老六转述车夫的话,说道:“他说,都护府派人清理过,每月都清理一次,安南到富州,安南到广州,附近的路都好走得很。”
这几条路好走是好走,富州到广州,广州到其他地方,路面就明显不好走了。
“那是什么?”忽然注意到不远处几人。
几人身上穿着统一服装。
“都督府的人,我们?”
“行,先下吧。”
上次被包围——那些人没有穿“官兵服装”,只是拿着统一的武器大刀,根据“弩”,推测他们极有可能是都护府的人。
果真碰见了巡视队伍。
直接上前打听。
她无法跟几人沟通,还好有独眼老六:“问能不能见人?”
“你兄弟?”
“对啊,总不能问他们是不是抓了一伙山匪?”
“你兄弟叫啥?”
“张三?李四?”
独眼老六微愣,摇头说道:“陈二。”
当然,那几人不知道编撰出来的陈二,却是有个陈大牛,还有个陈威,陈虎……
打听人的举动,并不奇怪,几人还让他们在附近待会儿,万一运气好能碰上那人,不过提醒他俩不能待太久。
于是乎,两人在附近坐下。
吃了些干饼子,她问起为什么是“陈二”?
“陈,广州一带的大姓。”
“姓张姓李的人,不多吗?”
“多。但是……”
在来的路上,关于“广州”做了些功课,都是跟当地土特产,对外贸易发展等等方面,哪里想得起“府衙”这方面的事,更何况,一般情况下,她也很难打听到这些消息。
独眼老六说的“陈二”,其实,里面还有不少讲究。
最直接一点,姓氏在都护府里非常重要——关乎派系划分。
“什么派系?只是根据一个姓氏,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历来广州府尹,出自这几个姓,陈黄林张,刘梁吴王,现任府尹就姓陈。”
“可是……跟都护府有什么关系?”酷
对于这方面的情况,独眼老六知道得比她多。
目前,岭南虽不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但确实是不好管的地方。
用历史书上的词汇来说——地方势力割据,各项盘根错节。
一般情况下,广州的老大,都是本地大户,上头派其他人来,根本管不了,脑子灵光点的,结局是灰溜溜卷铺盖回老家,脾气执拗点的,场面闹得就不好看了。
“都护府里也是?”
“不是。安南军首将,姓李,长安派来的,底下两副将,一个姓张,一个姓陈。”
姓张那位,来自于崇文张家。
姓陈那位,来自于广州陈家。
不再细说其他,她已经感受到里面的“盘根错节”。
“对了,你们当时为什么在那里?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们打劫我们,我们就不会被他们包围!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被你一打岔,然后……”
胸口一波碎大石感。
本来没事的嘛——然后……结局是人财两空。
“路过,瞧见了。”
独眼老六嘴里叼根草,躺下闭上眼。
“路过?”
“你那几个人在布陷阱,被我的人看见了,那个瘦竹竿,他,好像跟我们一样,你们几个装得倒是好。”
“为什么抢我们?”
独眼老六只是“哼”一声。
“你们为什么在那里?”
独眼老六吐了草,转过身去。
等到天擦黑。
巡视的人让他们离开。
挪远了一些,在等待,看看有没有其他机会——靠近巡视营,不可能的事,进入里面,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怕是还没靠近,就被射成了马蜂窝。
天黑了以后,四周乌漆嘛黑,能不动那就不动了。
第二天。
天只是蒙蒙亮而已。
巡视营有动静。
“你的人。”
独眼老六倒是眼尖。
她揉了眼,盯了一阵,才看见一行人里当头那个——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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