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神首”,光是尾巴的影子,就跟着耗了一晚上,已经快午夜十二点,店小二跟她说“时辰尚早”,而且,今日还是刘主簿的寿辰,又抛出个什么富贵山庄……
威逼利诱之下。
十分钟后,她来到了富贵山庄——就是另一处“小酒馆”。
刘主簿人缘好,没办法,明明是自个儿生日,非得赶天赶地赶场子,弄得跟赶通告的明星一样。
“哎呀,没法子,得雨露均沾呀!”
听着那么一句话,随即,格子门后响起阵阵笑声来。
各种恭维的话术。
在门口台阶坐下,一坐就是一个小时,中途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守在门口的人当然问过她的身份,只回一句即可:“夫人让我来的。”
那人缩了缩脖子,走远了一些。
她只是坐在门口而已。
二十分钟以后,里面的人开始撤场,以为刘主簿是第一个,没想到久久没有出来。
刘主簿的跟班,往她这里看了眼,她起身往里面去。
一桌残羹冷炙,打翻的酒杯等等,一侧矮桌旁躺了个人。
她进去的时候,那人摆动的手忽然停下。
拉上门。
坐下。
“刘主簿安好?”
隔了几秒,那人坐起来,看着她半眯着眼:“你我……素未谋面,可是?”
一身酒气。
双眼浑浊。
可他的眼神却透着清明。
“都护府今日送了些人到县衙,有几个兄弟,想请刘主簿帮个忙。”
“这事儿我倒是听说了,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刘主簿脸上露出几分笑来,嘴里跟着笑了几声:“我的意思是,你,跟那些人,不是一路子人。”
“大路朝天,通长安的路,不止一条。”
“长安人士?口音听着,似不大像啊?”刘主簿又笑了几声。
“淮安一带人,走的地方多,口音自然混杂得多。”
“哦,对了,有几个好像说是淮安来的。”刘主簿捡起一颗落在桌上的豆子,放进自己嘴里,跟朋友聊天一样,接着说道:“那些个人吧,跟以往收的不大一样。”
“是吗?”
“三伙人。一伙人,一看就是山匪,身上那股子匪气,藏都藏不住,命数到了,也就那么回事……”
刘主簿说的这些人,就是打劫富二代那些,一被抓,立马把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可是……当真是命数到了,不出意外,下半辈子就在古曼度过了。
“另一批人,嘴壳子硬呐,死活不开口,不过也差不多……”
以上说的是独眼老六那些人,死伤一半,剩下十三个。
最后才说到孙大等人。
“这几个人有意思,坚决不承认匪徒的身份,只说自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倒说是淮安来的,路过富州,准备去广州,可那里也不是通广州的路啊,身上也没个路引……”
“倘若有路引?”
“这是都护府送来的人,有没有路引,已经是不打紧的事。”
“刘主簿并非凡人,想必是有些通天的法子。”
刘主簿看了眼门的方向,收回目光,看着她,微微低头:“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既然有缘,自然要出一份相助之力。今日不早,此事其中复杂不再细说,咱们只说实际简便之处,如此可好?”
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个人,这个数。”手指随意伸进一个杯子,沾了些酒水,在空余处画了几下。
“一人,此价。”
“十人,亦是如此。”追文
“一个钱都不能少。”
说罢,刘主簿起身,一边招呼外面看守的人,一边往外走说道:“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处理,目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急,还有半月的日子。”
“半月?”
“半月后,人悉数送往古曼。”
离开富贵山庄。
独眼老六和张五黑就在对面街角。
“见着了吗?”
她“嗯”了一声。
“怎么样?”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就知道。”独眼老六说了那么一句,继续问道:“他开了个什么价?”
“二十五贯钱,一个人。”
“多,多少?”问这话的是张五黑。
“一个人,二十五贯?我那二十多个兄弟,得……”
“只剩十三个了。节哀顺变。”
独眼老六骂了一句,她听不懂,他扭头走人了。
张五黑骂道:“黑心窝子!一个人二十五贯,九个人……那就是……一百多贯钱!”
“大哥,二百二十五贯。”
“呸!老子去把他剁来吃了!”
“你吃了他,其他人又不能出来。”
“等去古曼,路上,总有机会!看我再杀个回马枪!”
面对此提议,独眼老六表示赞同。
“怕什么?你我联手,人捉住,不怕他不松口!”
独眼老六提议挟持刘主簿。
她欲哭无泪:“两位大哥,不能那么干。”
“为什么不能?!”
“大哥,你们是山匪,当然可以那么干!把姓刘的宰了,把县令剁了,都可以啊!但是,我们不是亡命之徒,我们是过了明路的人,我们是做买卖的商人……”
独眼老六岔道:“那你们干了什么?”
“对!就怪我!起了歪心思,想占便宜!结果落了个人财两空!”
没错!
这件事就怪她——要不是她起了捡落地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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