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簿反手抓住县令的手,沉声说道:“我定会助你。”
刘县令抽出一只手来,连连摆手:“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你得替我去。”
刘主簿的手松开了。
“咱俩……光是相貌,就有七成相似,富州见过我的人不多,何况是几个匪徒,他们肯定无法识破!智钊兄,你帮帮我,再帮帮我!”
“倘若……那夫人……”
“县丞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只要再等两月,函书就能到达府衙。”
刘主簿点头,作揖后离开。
走出了县衙,回头看了眼县衙的匾额,一时间,他倒是五味杂陈。
他的随从正好赶回:“确实有一人进入那个院子,已隔一日多,那人并未再出现。”
“走,去看看。”
与此同时,独眼老六正翻过院墙。
推门动作再轻,仍是有嘎吱一声。
独眼老六径直走过坐下,伸手去扯桌上的鸡腿。
“啪——”
一筷子抽在他手上。
她暼他一眼:“去洗手。”
“洗了。”独眼老六顺口说道。
放下了筷子,她低声问道:“怎么样?”
“马上就有了反应。”独眼老六一边吃鸡腿,一边让给他倒碗酒。
当然,没人搭理他。
张五黑说了一句:“咱们要他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擒贼先擒王。”
两人表示不懂。
“你绑了县令夫人,是不是在青林山庄下的手?”
独眼老六“嗯”了一声。
“你知道正室为什么在那里吗?”
“因为县令是个大猪蹄子。”
“县令后院的小妾,有七位,而夫人又是个爱吃醋的,天天鸡飞蛋打,县令管不住啊,所以,他经常不在富州。”
“每次出去,他就会挑选一位小妾,随行,其他人就老实待在富州,时间一长,夫人也厌倦了,索性也自个儿去休假了——就在富州附近的一个山庄里。”
“县令跟夫人的关系,能有多好吗?但是,县令不得不对夫人客客气气,为什么,只因夫人也姓刘,娘家在广州,算是富裕人家,似乎跟广州府衙府尹也有关系。”
“夫人被绑架,县令不一定会亲自去,如果他不亲自去,那么,你不一定能收到钱,别说一锭金,一个铜钱都没有!”
“为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
“以下是八卦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据说,某次县令陪夫人回娘家,瞧中了夫人的庶出的妹妹。”
“然后?”
“刘县令已经升了几次,或许,他早想离开富州,可惜没有机会——机会在夫人手里。”
张五黑用鼻子出了口粗气:“咱们不是给了他一个大好机会?!”
独眼老六放下鸡腿架子:“怪不得……你让我送一封信去县令夫人娘家。”
夫人娘家得知此事,刘县令就跑不掉了。
刘县令必须亲自前去。
独眼老六又问道:“我们绑架刘县令以后?”
她没说话。
脑袋侧了侧。
随即,独眼老六抱着桌上半只鸡不见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她去拉开门:“没想到,还敲门。”
来人正是刘主簿和他的随从。
刘主簿看她一眼,目光抛向里面。
“这里能看见什么?进来看。”
随从说道:“不可,当心有诈。”
她笑了笑:“诈什么诈?里面有几个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可是……”
刘主簿摆了一下手,示意随从不再多说,他往里面走,随从紧紧跟在一旁。
两人进了屋。
也就是客厅。
张五黑正坐在他的被褥上,一双黝黑的眼珠子,跟着两人转动。
刘主簿的视线落在独眼老六坐过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矮凳,也就两个坐垫团子。
刘主簿在其中一个坐垫上坐下。
“说吧,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刘主簿知道的啊。”
“只是让放那些人?”
“是。”
“那为何绑架县令夫人?你们可知,这是大罪!”
“绑架?”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续道:“不是县令的小妾被绑架了吗?怎么变成了夫人?”
当即,刘主簿脸色一沉:“我警告你,不要胡来。你们三个,还有牢房里那些,不用去古曼,完全可以就地处决。”
她缩了缩脖子:“我当然明白,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惹不起你们当官的,九品芝麻官也是官。”
刘主簿直勾勾盯着她:“人,在哪里?”
她也看着他,眼睛都不眨。
“钱可以少,人马上放了。”
“刘主簿,你急眼做什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莫慌,且听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
刘主簿把眼转向一侧空地。
不语。
她换了个姿势,接着说道:“曾有一学子,寒窗苦读多年,终于中了举,再待三年,终于赶到了长安,准备参加春闱,会试过那可就是贡士,去了殿试,那可就是进士。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眼瞅着即将改变命运……”
她一直注意着刘主簿的神情。
他侧过了脸去了,搁在腿上的双手,却是握紧。
“有人找到了他。告诉他,家中老父,病重,时日不多,若是能及时服用灵丹妙药,或许能多活几年。百善孝为先,家中无父无母,孤寡一人,即使高中状元,夜里,能心神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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