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跟着加入了围观群众,唯一不同的是手里差了一把瓜子。
她一大清早就出了门,碰巧,去了一趟金鸡街,恰好看见一大堆人围住了那个打开的口子。
话又说回来,那个地方当真成了看台。
院墙本来就不是很高,又没了那排杨树,只要搬个矮凳,就能一边趴着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乐呵呵看着热闹。
当然咯——此时此刻,她是笑不出来。
作为“工程负责人”的孙大等人同样笑不出来。
郑家宅子里挖出森森白骨,已然不是新鲜事儿,更重要的是不是假事。
闹事的人继续大声说道:“你们宅子里出了命案,案子没破,就在这儿瞎倒腾,还把墙拆了打开那么大一个口子,是不是要把冤魂放出来索命?!”
“冤……冤魂索命?”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啊!”
闹事那人转向外街那些人,大声喊道:“他们今天必须把墙封起来!”
“封墙!”
“封墙!”
“封墙!”
呼喊声越来越大。
吸引了更多的人。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出意外,别说封墙,半个小时以后,这一片墙就没了。
环顾一周。
正要往上走,眼角余光扫到个人影。
往后一看,不远处看热闹的人,不就是方家大才子?
方牧。
以及他的一众追随者。
方牧手里正举着个茶杯,刚放在嘴边,视线转移到她这里,他扬起嘴角,将茶杯往上举了举,接着抿了一小口茶。
看得不算太清楚。
可是她就是觉得他晃了晃脑袋。
她回过身来。
拨开两边的围观群众,一步步往里面走。
“哎哟,柳掌柜来了!”
不知谁嚷了一嗓子。
前面的人纷纷让开,给她空出一条路来。
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拍起手来:“说得好!”
闹事的男子转身看向她:“你来了正好,柳掌柜,今日你得给大家伙一个交代,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把墙封起来?”
“把墙封起来,干嘛?”
“你不是说我说得好?”
她点头:“是啊,说得好啊,那么久了,还是命案未破,死者亡魂不安呐。”
“那还不赶紧封起来?”
“那些尸骨已经不在这里,都在府衙,大家都知道吧?另外,正是冤魂,才应该让它们见见光,免得想不开,找谁索命,只是一堵墙,能避开哪个冤魂野鬼的?这里又不是锁妖塔。再说了,命案未破,你不该去府衙,找我做什么?”
“你……”
“对了,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
她侧过身,提高了音量,对着外面的吃瓜群众说道:“每日都有生老病死,这个不足为奇,我站着的地方,你们趴着的墙,回家躺着的床,去年,前年,十几二十年前,甚至于百年前,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们都是踏着前人的尸骨,活下来的,还怕一堵墙啊?”
人群里有笑声。
也有窃窃私语。
其实,说白了,大家并不怕这闹事男子说的这些,只是来看个热闹而已。
而这个时候,有人走出人群,走进了拆开的那个口子。
“这墙,还是得封,不然得破坏金鸡街的风水。”
来人一身穿金戴银,腰间一块拳头大小的玉佩,说着话,一边扇着扇:“余道长,你说是吧?”
一旁是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
道士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捏着手指,双眼环顾四方:“此墙不封,定会影响整个金鸡街的运势,铺子无所进,居民无所安,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道士话音一落。
顿时,炸锅了!
现场闹哄哄的,孙大洪有为几人脑门挂着汗,她也不说话,走到一旁堆起来的树干上坐下。
隔了一会儿。
带着道士来的金琅比划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人让其他人安静下来。
金琅问道士:“这样也不行啊,柳掌柜穷得只能开自家宅子作铺子,给封死了,他们要怎么活?”
“倒是也有法子,开宅子正门,或在西边拆墙作门,再作个九九八十一天的法事,到时定无大碍。”
金琅“嗯”一声,手里的扇子晃了又晃:“大家就别为难柳掌柜,本就是妇孺之辈。”
众人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等着她的回答。
若是金鸡街百姓强烈反对,这墙最后是不得不封上。
如果开其他的墙。
四周都是人少的巷子。
那不跟深巷里的陈家拳馆一样?
还整什么整?
她要开的只是金鸡街上的这堵墙!
从木堆上站起,跳到一旁高处去,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她看起来比金琅等人高出不少,也能越过墙头那些,望向茶楼里方牧等人。
再把注意力集中到墙外的人群。
粗略一扫,大概得有八九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里面孩子还不少,晃眼一看就是十几个。
不同于春森路,学府路,梨花路等等,金鸡街是一条生活气息浓厚的街道,通俗说,就是居民区。
靠露桥巷一侧,算是中级住宅,背后的金鸡街,最开始是奴仆下人集中居住的地方,后来,奴仆们退休,用积攒多年的钱财,还有一部分善人给的“退休金”,置了房产等。
因此,金鸡街的百姓,还并不属于最底层。
这也是为什么会在宅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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