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后的铺子,包括面积最大的陈记酒馆,学府路上的小洞天,麒麟书肆,翰墨斋,以及夹在小洞天与陈记酒馆间的那个后厨,狭窄的通道等空间。
除了陈记酒馆,其他铺子都是一层楼,但楼层会比较高,于是乎,施工的时候,把靠学府路一侧的铺子加了个二楼。
整个施工,尽量少拆,多是补建,例如陈记酒馆的大门,已经被封起来,留了一排窗户,改了一个连通厨房的侧门,另外一个出口在学府路。
大门改在了原广告墙的位置。
工头一直困惑不解,为啥开在这里?
困惑是困惑,师傅也没意见,开就开呗,等到开门的时候,碰见一个大问题。
墙体是木头+泥巴的结构。
虽说陈记酒馆的墙体质量很好,但是想要这里单独开个门,难度系数太大太大。
师傅详细跟她解释:“这里后面本是个通道……还有这里……容易造成垮塌,里面要是有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外侧只是一堵墙。
刷了白浆。
本想要在中间开个气派的大门,既然不行,只好换个思路。
话又说回来,不是技术不行,也不是房子不行,说到底只是“钱”跟不上。
得了得了,转换思路。
“那就……”眼珠子转了转,她把目光落在小洞天铺子外:“把门开在那里。”
“什么?那里?”师傅愣了半天,又忽然笑了:“那里充其量也就是个角门。”
洪震武摸着脑袋问道:“东家,为什么不开在两边?学府路这边人多,就开在正中间的位置不好吗?”
几人都望着她。
等待她的回答。
抱歉,她偏偏不想回答。
走向靠近小洞天一侧的外墙,捡起一块石头,花了个门框形状。
“小洞天的门,封起来,打通那堵墙,以前就是封起来的,正好可以连接陈记酒馆那边,也就是咱们原本预设的大门位置。”
“大姨姐,这里是门呐?”孙二都不结巴了。
“就是这里。”
一众人不说话,直到孙二拍了拍手:“好,好好了,东家说怎样,那,那,那就是怎样,都赶紧干活活去吧!”
她喊住师傅:“这样能做吗?”
师傅点点头。
在工地待到晌午,饭菜香飘进了鼻子里。
周围几个工人时不时往后瞅一眼,隔壁的少年,已经吞咽好几波的口水。
洪震武搬了矮桌出来,摆在一处空地上,再端了盛了饭菜的盘子出来:“东家,吃饭。”
她喊了石头过去:“你先吃。”
石头端起盘子就吃了起来。
“怎么样?”
“好吃。孙二哥做的饭,比洪婶子做的好吃。”
平坦的碟碗。
两个菜,一荤一素,再配着些杂粮窝窝。
石头吃得有些狼吞虎咽,想喊他慢点,抬头一看,周围的人都望着石头。
要么舔着嘴。
要么吞口水。
不大会儿,里面的人抬了三个桶出来,众人的目光迅速转向那边。
洪震武问她:“东家,咱们开饭了?”
“赶紧,开饭。”
工人们赶紧拿出自己的碗筷来,纷纷走向那边,在木桶前排起队来。
小洞天这边顺利的一个主要原因。
事先谁都没想到。
因为包一顿饭。
就是这一顿饭,即使有人想使坏做点什么,却没有机会——孙二的饭菜太好了吃。
好吃到哪种程度?
工人用过的饭碗,吃之前跟吃之后,一模一样,甚至于还光亮许多。
也有工人舍不得吃,留一些给家里人带回去。
孙二知道有人会带回去,不阻挠,但也不会额外再多做一些。
他说:“芳草说咱们又不是专门施舍。”
就这样而已,有几个工人跟她说,这是他们一天里最幸福的时刻。
能填饱肚子,已经很开心。
有吃的,还有钱拿,他们不会辜负东家的信任。
干活的工人里,有几人是工头的亲戚,原本是种地的农民。
其中一人特地来感谢她:“俺们从来没吃过这种好东西,带回去给俺婆娘娃,他们也是馋得直流口水。下次还有什么活儿,不给钱也成,给口饭吃就好。”
几人围过来,表示他们也不要钱,能吃一顿饭就好。
城里干活,一般是二选一,要么给钱,要么给饭,给饭的多,给钱的还算少,即使能收钱,其实也收得不多。
现在的人工,不值钱。
“等这儿完工了,我请大家吃一顿。”
十几人高兴得不得了。
还有人拍起掌来。
“柳掌柜,你这儿饭菜,得卖多少钱?”一个年纪稍大的工人,端着空碗走到她这边:“你瞧,那么多油水。”
他的碗不仅干净,还泛着一层油光。
“大伯,你觉得猪肉好吃不?”
“咱家也做过,没你们做好吃,比不得比不得。”顿了顿,大伯接着说道:“你不要生气,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我就是担心,你年轻,不知油米几钱,我怕你们亏钱。”
“我知道油米钱。”
“那就好。”大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边说道:“今年收成怕是不好。”
“不好吗?冬天走得晚,他们还说秋天得丰收。”
“我爹种了一辈子地,跟我说,遇见过两次这样的寒冬。”大伯说着叹息一声,又摇起头来:“有一年冻死了不少人,来年,庄稼地里还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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