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松手。
裙子落下。
三人的眼还是落在别处。
清了清嗓子,目光停在黑衣男身上:“就这样走了?”
“不然如何?”
黑衣男飞速瞄了眼,再转过脖子来,嘴里嘀咕一句:“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我是对你宽衣解带了,还是对你坦熊露背了?”
顿时,黑衣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本想一巴掌拍到黑衣男胸口,黑衣男反应迅速,还没拍到,对方一臂膀挡过,她身子一斜,不凑巧,撞上旁边的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不及避让。
而她的手已贴着他的腰间一过。
手腕一翻。
转身。
紧着,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自己衣前内侧。
“放肆,竟敢——”
黑衣男的话只说了一半,那白袍男子已抬手。
“你想要如何?”
转过身来,她的手指向黑衣男:“把他留下。”
再一次,黑衣男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你说什么?”
偏偏这时,小个子也张大了嘴:“不该让我留下吗?”
打量过三人,最终,她的目光是落在白袍男子面上。
“你是他俩主子,对吧?”
“放心,不是想占你们什么便宜,只是跟你讲讲理。”
“刚才,我妹子在那边换衣,被你的人一吓,腿被兽夹夹住,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按照这情况发展下去,不到晚上,我妹子就死翘翘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你们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白袍男子开口:“譬如?”
“背她去最近的医馆,当然,医药费得算你们的,治疗期间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后续的医疗费,以及精神损失费,青春补偿费,都不用你们承担。”
白袍公子不语。
“公子?”她目不转睛盯着他。
白袍公子转开视线:“贵姓?”
“这跟姓氏有关?”
“总得称呼。”
“芳。”
“方姑娘。”白袍公子点点头,让小个子取出一袋子,瞧着沉甸甸的样子:“这袋子钱,你且拿去,我们……”
白袍男子的话被打断。
“啊——”
芳草的尖叫声。
她揉了揉耳朵。
隔了那么一段距离,穿透力还是十分强。
一侧草丛后,芳草脖子上架着把大刀,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男人推着芳草往前:“你,你,你快点!”
两人身后还有个瘦高男人。
他眼神机警望向四周。
她也跟着往四处一扫,身后草丛有动静,不远处林子有响动。
“不许动!”
半山坡跳下三个男人。
林间持续发出响声,似有马蹄声。
“放下,放,放下剑!”
“快,快点!”
“不然我杀,杀了她!”
挟持芳草的男人是个结巴。
她看着黑衣男,眨了眨眼:“拜托,她只是个小姑娘。”
“越风。”
白袍男子发话,黑衣男才放下了长剑。
小个子先举起手来:“别伤害她!”
挟持芳草的男人,不光肥头大耳,且油头垢面,挺着个怀胎七八月的肚子,晃眼一瞧,倒有几分八戒哥的影子,尤其是在他挟持芳草走进时,看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那种。
八戒挟持芳草靠近,他身后是个肤色偏黄的瘦高男人。
白袍男子三人身后,则是快步赶到的另外三个山匪,他们正用刀抵住三人后背。
突突一阵响。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冲过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男孩手里拿着根削尖的木棍。
一顿横眉竖眼,龇牙咧嘴,跟个猴子一样。
“小猴子!滚回去!”瘦高男人呵斥。
“对!大哥说,说得对,小屁孩赶这儿,凑,凑什么热闹?快快滚回去!”
“没劲儿。”男孩收了棍子,往来时的方向走。
走一步。
回头看一眼。
作为在场唯一没被挟持的一个,她实在是没忍住:“噗嗤……哈哈,哈哈哈!”
“小,小娘子,你什么事儿,笑得那么高兴?”
“你们是打哪儿来的野鸡土匪?”
她还真以为被不少人包围了。
赶情,拢共就那么几个人。
“野野野鸡土匪?”
八戒放下搁芳草脖子上的刀,气呼呼走过去,要跟她讲理的阵势。
“我,我告诉你,我们兄弟几个,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土匪出身!我爹,我爷,我爷爷的爷爷,那是响当当的土匪王!说我们,我们几个是野鸡,山鸡,贼厉害的山鸡土匪,还差不多!”
“二的,回来!”
瘦高男人的刀又落在芳草脖子上。
“大哥,她,她这也太,太瞧不起,人,是不是?”
瘦高男人不理会,厉声说道:“想活命的,赶紧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快点!统统拿出来!”
她拿过白袍男子手里的袋子。
袋子厚实,里面有铜币,还有像黄豆一样的东西。
一时没多想,直接扔给八戒:“都在这儿了,拿去,把人放了吧。”
八戒立刻倒出袋子。
顿时,双眼冒光:“发了!发了!金豆子!”
“金豆子?!”
她也看得两眼冒光。
白袍男子穿得很普通啊——竟然给了她一袋子金豆豆!
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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