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猴在一旁哭,周佩玲在另一侧哭,孙二呆呆瘫坐在不远处,俩洪婶子在门口低声哭,被她娘抱着的燕子也跟着大声哭起来。
芳草的手软绵绵抬了起来。
“芳儿姐!”
“你……”芳草虚着眼:“你小点声……咳咳咳……”
“好好好,我小点声,我……芳儿姐!”
孙小猴“嗷”一嗓子。
只见芳草搭下了手。
一屋子人哭起来。
董吴走进来看了看,拧着眉,往外去了。
翌日。
晌午前。
一脸脏兮兮的董吴和一身脏兮兮的董杏林,两人出现在了露桥巷的宅子里。
董杏林还大喘着气。
“赶紧,赶紧给看看!”
“我……”董杏林还说让他喘口气,对上几双恶狠狠的眼睛,他把话都吞进了肚子里:“我现在就看。”
掰开芳草的眼皮,看了看,瞧了瞧舌苔,也诊了脉,然后去查看了芳草昨日吃过的汤药。
董杏林脸色难看:“哪儿请的大夫?”
一屋子人看了眼孙小猴。
孙小猴涨红了脸,没有说话。
董杏林续道:“她还有口气,暂时死不了。”
“那你赶紧给治啊!”
孙二凑近了,差点贴董杏林脸上去。
“孙二,你冷静点。”孙大把人拉开了。
“她也是活该。”
“你说什么?!”
孙小猴立即跳了起来。
“我走的时候,分明同她说了,吃茯苓汤,好好休息,好好睡上几日就好了,她自己不听!”
董吴挡住其他人,问道:“董大夫,你别卖关子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她这是疲劳过度,再加上日头毒辣,体内有湿气,内湿外热,恶气入体,那大夫倒是没说错,只不过……”董杏林再次皱起眉来:“这药……她……”
董杏林盯着芳草。
眉头给挤出了几道深深的沟渠。
奇怪。
真奇怪。
董杏林觉得这事儿太蹊跷。
瞅一眼一屋子人,他半个字都没说。
芳草乃女子。
相较之男子,寻常女子的身子更弱。
芳草与柳微似乎是同等年纪,可无论是个头,还是身形,芳草瞧上去要比柳微小两三岁,而柳微瞧着又要比普通女子大上两三岁。
别说姐妹。
其实,两人更像是主仆。
芳草本就不算壮实,吃下那碗汤药,究竟是又如何熬过来的?
先吐。
再泄。
按这种法子下去,不出一个时辰,人就只剩下半条命。
再陷入昏睡,肚腹内无半点粮,无一滴水,要不了多久,那就是出气多进气少。
等他被董吴催着赶回来。
该是凶多吉少。
回来的途中,从董吴那儿听到那些,他就觉得不妙。
两人赶了一路。
等他再看,芳草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可等他仔细看了那锅熬剩下的药渣子……
奇怪。
真是奇怪。
芳草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按照那汤药的猛烈性子,服下半个时辰内,芳草就该撒手人寰。
绝对不可能醒过来。
其中有味药,实际上是有剧毒。
这种药草他见过一次,当时,他以为是另外一种药材,实则不然,看似相同,药性完全相反,尤其是不能进行熬制。
奇怪是奇怪,但也得不出个答案来。
思前想后好阵子,才下笔写了药方子,董吴亲自去了药房取药,熬好后端回露桥巷。
芳草喝了一碗粥。
这才吃了一碗药。
一碗药下去,话没说两句,人就昏昏沉沉睡了,当时吓得孙小猴“嗷”一嗓子哭起来。
“别哭了!耳朵都得给你哭聋!”
孙小猴拧着他的衣领:“芳儿姐怎么又没反应了?!你个庸医!”
董杏林瞥他一眼:“她是睡了。”
“睡睡睡了?”孙二把孙小猴拉走。
“多睡会儿是好事。药方子里加入了助眠的药物,睡个对整,那是正正好,明日这个时候再来喊她。”
芳草一睡就真是一整天。
孙小猴在芳草床边守着,掐着时间点,就等着喊她起来。
芳草醒来后,瞧着依旧虚弱。
等她再吃了一碗米粥,起色就好上不少。
董杏林的药又来了。
“咳咳……多谢董大夫。”
董杏林摆手:“担不起你的谢,没把你害死,就算是不错了。”
芳草有些发愣。
孙小猴在旁边咳嗽起来:“芳儿姐,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二哥做了炖肉,那肉软乎着!”
“吃吧,多着些,立马上吐下泻。”
孙小猴缩了缩脖子,偷瞄了眼董杏林。
董杏林续道:“前三日,白米粥配青菜,后三日,米粥青菜中煮入少许鸡肉。药一次两日,别出门,没事儿就躺着,闭目养神,你得在院子里足足养上三十日,方能愈合。”
“三十日!”芳草瞪大了双眼。
“少说话,少耗神。”董杏林转身往外走:“你这条命可是捡回来的,你自己悠着点吧。”
董杏林想用“大难不死”来形容。
但他没那么说。
芳草那拼命劲儿,不知是跟谁学得,整日想去铺子里帮忙,可董杏林的话,被孙小猴严格遵守,寸步不离盯着芳草,不准她出院子一步。
双方软磨硬泡。
最终个同意她去隔壁院子,帮着周佩玲做点手工。
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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