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过她租下的那间铺子,几人自然明白什么是“装修”。
以铺子现有的一个状态,别说开食铺,什么都整不了。
“仓,仓,仓库,可以用来放东西。”
她打了个响指:“没错,这里以前就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孙二给自己唾沫呛得厉害:“咳,咳咳,咳咳咳……”
孙小猴跳进铺子里,晃悠一圈,撅着嘴出来:“也太小了吧!”
芳草不说,脸上也挂不住担忧。
隔壁两间铺子,小厮来回出来几趟,眼神总往他们这边瞄,嘴角紧绷着,似在努力憋笑。
她的目光刚转过去,俩小厮立马回了铺子。
“嘿!这仓房给你们盘下了?”
转身一看,俩中年男子,一胖一瘦,跟她说话的正是挺着个孕肚的一位。
“贾掌柜,文掌柜。”
富贵状的是贾掌柜,旁边麒麟书肆老板,瘦高个是文掌柜,隔壁翰墨斋老板。
贾掌柜说道:“哟!小娘子有点眼架子!”
“远亲不如近邻,两位邻居,自然是该认识,本说等铺子开了,再拜访两位掌柜,今日赶巧了。”
贾掌柜走近些,望了眼其他人:“啷个是掌柜?”
“正是在下。”
“你?哎哟……”贾掌柜忽然失笑,笑了一阵,他才捧着肚腹问道:“你们准备开个什么铺子?”
“食铺。”
贾掌柜未曾掩饰,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文掌柜倒是没笑,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女公子,幸会,文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老文,你走什么啊?哈哈哈,再听听啊,太好笑了,她要在这夹道巷子开个食铺!这里最多开个印坊!对了,卖包子也成啊!”
不到半日,整条街上的商铺都知道了,拐角这间小铺子被租了出去。
干嘛?
用来开食铺。
立即有人上门免费指点。
“那里摆上一张桌,那里也可以放下一张,嗯,这铺子还是能放下三四张桌子。”
“放什么桌啊?”
“来客都站着,大家都规矩站着,还是能装下七八人!”
她也懒得解释。
有啥好解释呢?
还得感谢贾掌柜带来的广告效果。
就这一会儿工夫,已经认识了几位掌柜,虽说大多是来看热闹的,但也有人来替她打抱不平。
“我告诉你,你被陈生平给哄骗咯!”
“这里原本就不是一间铺子,他陈生平只是用来堆酒坛子罢了……”
来人细细说起原委。
她只是说道:“不怪陈掌柜,他是个好人。”
“好人?那个酒鬼糟老头还能是个好人?柳掌柜,不听劝,你就等着亏钱吧!”
就这样,她一下子成为了学府路热门人物。
前来看热闹的人,七成在等着看更大的热闹,三成人在猜测她的真实身份,甚至于,有人开始下注,赌她能支撑得了几个月。
几个月?
最后能不能成,她现在心里没底,只能让那些人继续笑话。
早半个月,铺子就被租下,房东陈生平把里面堆放的坛子罐子都搬了出去,半敞开着,空放了半个月的时间,把里面的味道都散个干净。
第一个发现铺子被租的人,就是贾掌柜,他直说不可能,一边道陈掌柜诡诈多端,一边又道租客是个大傻帽。
而在此之前。
她已经了解过整条学府路上二十三家铺子。
学府路东西朝向,其中,淮安府位于北面正中央的位置,旁边是官学——淮安书院,对面则是两间私学,淮阳书院,又被称为淮阳私学,以及象山书院,街西侧还有一间启蒙私学,叫作鸿文馆。
暂且一说这官学与私学。
官学就是公办院校,进去念书不用给钱,但名额有限,需要考核等方式,鸿文馆和淮阳私学,象山书院,都是民办院校,而这三间私学,正是在淮安府尹的大力支持下成立。
淮安府文学氛围浓烈,与淮安府尹有直接关系。
不仅是私学,顾府尹也鼓励发展商业。
学府路与春森路的石板路,还就是顾府尹牵头,地方财库拨款一部分,他自掏腰包一部分,另一部分由商贾们众筹。
除了书院,剩下的都是商铺。
据她统计,学府路上大大小小二十三家铺子,酒馆三家,茶馆五家,正儿八经的食铺五家,其他不属于餐饮业,譬如,翰业务的店铺,还有就是印章行,药铺,衣帽肆,首饰行。
街上每日还有挑货郎,边走边卖,一些小食或玩具等等。
其实,整条街并无空铺。
春森路最近是空了两间出来,大一些的要1200钱,小一些的要900文,还得交一定的保证金。
倒不是价钱原因,主要是她的铺子更。
可学府路上没有铺子。
要怎么办?
研究了几天,她找到隐藏在一个夹缝之下的铺子。
学府路东边尽头拐角处,也就是翰墨斋旁边,有个只有翰墨斋门面一半大的空间,光是门,门就占了大半。
这里是陈记酒馆存放杂物的地方。
整个呈左右翻的【l】状。
宽不过翰墨斋的一半,长要长出三分之一,却连接一个短拐弯,再后面是一个约1.5平米的空间。
挑高比翰墨斋高二分之一不到,又是一个斜瓦片模样,不可能再隔一个二楼出来。
最初的时候,其实没有这个地方,因为背后的酒馆重修,故意扩了点面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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