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翰墨斋买纸,她当然清楚纸价,随便一算,立马想嗷嗷大哭。
目前的纸质量不算多好,普通白纸,100张卖60文,品质好的纸是3文1张,而用于印刷的纸,不过是泛黄的麻纸。
拿普通白纸计算,就算一册50张纸,一本书不过30文。
凭什么要卖到300文一本???
柳掌柜确实有许多问号。
第二天一大早去了麒麟书肆。
贾掌柜见着她就躲进了里间。
啥情况?
麒麟书肆也开始售卖名为《小洞天》的诗集。
“多少钱?”
小厮不敢说。
她猛然一拍柜面:“多少?”
“两……两……两百六十文。”
扫了眼柜台后的书。
“那本,多少?”
“啊?”
“你们一个个是聋了,还是傻了?”
小厮如下她问的那本诗集:“《洞庭诗采五十篇》,卖,六百文,租,十日,三十文。”
“怎么个租法?”
“只租给淮安书院,淮阳私学,象山书院的学生,要府衙开的学籍书。”
“那本多少?”
“六百文。”
“那本多少?”
“一贯。”
“为什么那么贵?”
“那……那是一部佛经。”
一本折式书而已,为什么那么贵?
远远高出纸的卖价。
在麒麟书肆问了半天,她才搞明白原因——现在还是雕刻印刷术时代!
开机费贵呀!!!
冷静下来。
她是郁闷,但只是一丢丢而已,等她有钱了,保准整个活字印刷机出来!
虽说有了《小洞天》的诗集,由于价格昂贵,寒门子弟还是买不起,于是乎,每天都有人站在白墙前抄诗,哈哈哈,为了心里那一丢丢不爽,她把店铺里木牌后的诗句抄了些在白墙上——免费哦,每天都有新诗句呢,来吧,来吧!
“掌柜的!”
见她晃悠着要出门,孙小猴给她塞了个信封。
“什么啊?”
“不知道,送来几天了,我给忘了。”孙小猴摸摸后脑勺,蹦跶着跑了。
她不是第一次收信了。
自小洞天红了,隔三差五,就有一封信送到铺子里,有表达倾慕之情——不是对她本人啊,主要是诗句,当然,也有人认为诗句就是她写的,毕竟,翻遍诗典都找不到的诗句,除了她,还会有谁?
另外,就是有专门写信来骂她的。
哎呀,人红是否多。
本来不想看的,她嗅到一股鱼腥味。
打开一看。
顿时,脸色一变。
信应该是送到洪家村,老村长不识字啊,直接给带到了铺子里,但谁都没在意。
以至于……过了信上所说期限。
什么期限?
“十日内,你若不带钱来赎人,就把他俩吊死在村口!”
哪个他俩?
孙大和那个兄弟啊!
孙大送路上捡回来那人去了哪个茶庄,一去,就是二十来天,她还以为他继续去丈量淮安了,哪知他们被茶庄的人扣下了!
还限期去赎人!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哪怕她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过去呀!
而且铺子里都是女子,孙二和孙小猴根本不顶用,她一个人怎么去那个什么茶庄?
更要命的是她还不知道是什么茶庄来着!!
哦豁……搞毛线了。
把求救信折起来。
她跟芳草交代了几句:“我要去看茶,走几天,铺子就交给你了。”
“我不行啊!”
“不行就关门,随你。”
救人如救火。
她这“远水”要去救那个“远火”了。
…………
…………
学府路旁的巷子里,蔡戌则左顾右盼,瞧见个人路过,赶紧把脸一捂,转到一旁墙壁去。
“……上次不是说了嘛,柳掌柜,这,你来找我不好,真的,影响不好。”
她把信递过去:“急事。你帮我看看,附近哪里有茶庄,路程在两三天的样子,小地方。”
蔡戌则接了信,转过身去,面朝着墙壁,一边展开信。
“另外,淮安有没有懂武的人?”
“跟你去一趟?”
“是。”
蔡戌则摸了摸后脑勺,接着说道:“按这信上所言,今日,今日可就是最后一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的伙计?”
“废话。”
蔡戌则转过身来:“小茶庄,东北向,两三日路程,据蔡某推测,要么是青苔镇,要么是周家庄,青苔镇不远处是定远窑,周家庄是个小地方,在山沟沟里面。”
她愣着想了一阵。
“两个地方都在一个方向。”
“应该……是周家庄。”
像洪家村的村民,绝大多数都姓洪,老村长姓洪,她铺子里两个妇人也姓洪,大家喜欢称类似鲁儿娘,三子娘,或长秀婶等。
她隐约记得孙大说那人……叫周什么,姓周应该是对的,因此,周家庄的可能性比较大。
“厉害啊!就是周家庄!蔡兄,有没有懂武的朋友,给我介绍一下,最好马上就能走,放心,肯定是给酬劳。”
“介绍自然是能介绍,但现在我走不开啊!要不这样,我告诉你地址,你去试试看?”
“报你名儿好使不?”
“给钱最管用。”
蔡戌则告诉了她两个地址。
淮安早些年,武馆盛行,自从严打山匪与水匪,查出一伙匪徒跟某武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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