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的惊蛰之日,我通过一张合照一个朋友认识了他。
记得是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我走在永安路上,走到路口时,手机qq里突然闪过一条好友申请已通过的通知。
那天晚上收到了第一条来自他的消息:同学,我该给你什么备注?
我回复:仙女吧。
过了一会他截了个图发给我,图片上的聊天框里显示备注是“仙女吧”。
我忍不住轻轻一笑,都忘了有多少天没有产生想笑的念头了。
因为彼此没有见过面,不熟悉且都性格内向,所以言语间保持着客套又拘谨,你一句我一句,没有逻辑地尴尬聊天,但即便是这样,那些天里的心情好像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不一样。
真想多了解他一些呐,哪怕只有一点点。
那些日子里的我,最喜欢站在走廊上吹风,看着天上的云一朵一朵地飘过,听着朋友絮絮叨叨地讲起有关他的琐事。
长相清秀的缘故,他觉得穿着夏季校服太像女孩子,所以即使在大热天他也总是套着一件秋季校服。
因为厌倦了学校旁小吃街,他常点外卖或者走到离学校较远的地方去找好吃的。
每个清晨临近上课的时候,我都可以倚仗在五楼的好视角,看见他背着一从老远处急匆匆地快步走进高三楼,他两阶两阶地跨上阶梯,像匹小白驹。
他早上习惯踩点,中午会趴在课桌上小憩,放学的时候开溜得比较快。
我把这当作仅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并为之窃喜。
在朋友的撮合下,四月第二个星期天下午的公休假,我们约了饭,那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我和朋友在教学楼一楼楼梯口等他,我蹩脚又做作地把头发放下来,又稍稍使劲地咬红了嘴唇。
他里面穿了一件很好看的蓝色外套,外面披着校服,看见我们时腼腆地打了个招呼。
一路上他都不太敢正视我,朋友忽然使坏让我跟他猜拳决定去哪吃,他赢了,选了一家港式茶餐厅。
在餐厅坐下后,服务员递上菜单,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拿过去看。
“就不知道给女孩子先点单嘛?”朋友有点半开玩笑地打趣道。
他缓过神说:“哦哦,也对……”
菜单被移到我们的面前,他低着头看手机。
吃饭时他基本保持沉默,我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笑着说:“随便讲什么都可以。”
你讲的我都愿意听。
然而之后,最初认识时的尴尬和疏离感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多少,和他聊天的时候收到的回复大部分是“嗷”、“嗯”、“哦”。
立夏前后,夜风凉爽。晚自习下课后,在人堆里我跟他几乎肩并肩下楼,一股好闻的洗衣粉味道从他身上飘过来,是淡淡的清香味。
其实是一个容易害羞脸红喜欢蓝色的干净少年呀。
离高考仅剩一个月的时间,我不再找他说话,独自和无尽的绝望做着斗争。
在高考前一晚却收到了他发来的“高考加油”,那仿佛是一针安心剂。
高考结束后,我以送他毕业礼物为借口,约他出来吃饭和看电影,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
我永远记得这一天。
记得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静静地站在餐厅外面等待。
记得他穿了一件淡蓝色t恤,配白色中裤和蓝色球鞋。
记得他嫌弃餐厅的饮料,跑到五楼给我买了他喜欢喝的奶茶。
记得电影开场前他主动去买了爆米花和冰淇淋。
记得在看电影的时候他频频看向我,而我假装没发现。
记得他担心晚上女孩子回家不安全,让的士司机先送我回家再送他。
我在日记本里写道:“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孩。”
可也是在那个暑假,我们没有再见面。
我问:“有空吗?”
他说:“有事。”
我问:“出去逛逛吗?”
他说:“不想出门。”
我问:“一起去毕业旅游吗?”
他说:“不喜欢旅游。”
我说:“我想去找你。”
他说:“我在别的城市。”
他说:“你来我就立刻消失。”
他说:“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我想,是我不够好吧,我不再强求什么。
后来听说他艺考没考好,高考失利,去了外省读专科。
而我在收到无数人包括他在其中的那句“高考加油”后也没能如愿考上最想去的大学。
记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我就变得消极孤寂,高三那年除了对他有想要了解的yù_wàng,对其他东西都感到讨厌,毕业后我的状态比之前还要糟,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层面,大一军训时我晕倒了,去医院检查诊断出我患有重度抑郁症,于是我办了休学开始将近一年的治疗。
开始吃药后,因为药物作用情绪渐渐稳定平静了,但好长一段时间我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像根木头似的,什么都不愿意做。
有一天我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我好难受,我好想他,那一刻哪怕他安慰我一句我也知足了。
距上次聊天已相隔三个多月,我实在没忍住重新找了他,简单地问着他的近况,假装自己还在正常上课自习。
那晚我们聊了以前的现在的事,唯独对感情的事避而不谈,仿佛那段失败的告白和尴尬的空白期不存在一样。
恢复联系的日子,他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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