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那张笺纸可是包裹在帕巾里的,他是如何得到的?
看他的态度,分明是已经认定了那张笺纸是写给小丫头的,帕巾也是小丫头的,这么说应该是没见过苗姑娘才是。
也就是说,一开始得到的那张笺纸应该里,路上抢来的?
不对不对,以他的关系,应该不会如此做才对。
也是趁着不注意偷来的?那为何一开始不两样都偷,难不成是为了不让小丫头警觉,这才暗中先偷一样,可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该不会是已经和小丫头相认,被委托过来劫狱的吧?怕自己不相信,这才先拿那张笺纸好让自己放心跟着一起出来?
那也不对呀,以小丫头的个性岂会瞒着她家小姐?就算是为了不让自家小姐参合其中,怕事后受连累,可真是这样,这会儿自己应该已经出城了,也不是现下这幅光景。
怕就怕这一切是眼下那人自作主张,也许是他从小丫头的神情和某些话语中瞧出了某些端倪,瞎揣测给误会了?那可就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如果都不是,总不会是暗中跟随,不敢相认,捡来的吧?
李云风头大如斗,越想越是头疼,看着前面那人一言不发的背影,试探性的问道:“前辈先前说脚下的那张帕巾是一物换一物得来的,那换回去的那张笺纸呢?前辈既然说不屑对一个姑娘家怎样,想来应该不是抢来的,若说是偷来的,以前辈的性子,该两样一起偷才是,这么说来,那张笺纸是小姑娘主动交给前辈的了?”
汉子神色一动,平静说道:“我说是捡来的,你信么?”
李云风见他说话,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前辈可真会开玩笑,真是如此,那前辈也该是一路跟着小姑娘后面才捡到的,这么说来,前辈肯定是认识她了?”
那人说道:“不熟。”
李云风嗤笑一声,“既然不熟,前辈又是如何一路跟到了醉花楼,不是这样怎能趁着姑娘家睡着了一物换一物?如果不是认识,单只是捡来的话,前辈怎知那张笺纸与我有关,还用它来诱我出牢狱,难不成这些都是衙门告示上写的?”
汉子阴沉着脸,“你话倒是很多,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李云风嘿嘿一笑,说道:“前辈既然救我出来,小子我肯定得问清楚才是,若前辈的妹妹真是看中了我的文采和相貌,想要认个夫婿,委托前辈如此作为,我也得知道是谁才是?”
那人有些不耐烦,语气明显有些生硬,“等着就知道了。”
李云风哈哈大笑,“看来前辈不打自招了,那小姑娘就是前辈的妹妹么?这么看来,前辈委实年轻的紧。”
汉子缓缓转过头,又是那张慈祥的月老面具,只是嗓音开始变得严厉,一字一句道:“我有这么说过么?”
李云风眼神笃定,不再后退,盯着那张和蔼面具后的脸庞,悠悠说道:“那前辈可真是神通广大,未卜先知,看来还真是逍遥天地,戏弄红尘的世外神仙了。”
汉子不再说话,盯着李云风瞧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头去,继续拨弄身前的那堆炭火。
李云风摇了摇头,轻轻吐了口浊气,有些意兴阑珊。
他艰难的侧过身子,抬头瞧着身后的那尊佛像喃喃自语,“怕就怕神仙会错了意,月老牵错了红线,好心办了坏事。”
屋外日头渐高,杂草丛生的墙壁一侧,那架马车旁。
有几只青碟飞蛾绕着那面牙旗飞速转动,老马甩着尾巴,打着响鼻。
正是,寂寂青山花语期,悠悠空寺风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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