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长老,棋肃羽带着丝凰如已经启程东来。”丝鹤辛急匆匆走进玖音殿,对首座的丝璇筝禀道。
盯着棋肃羽行踪的任务本来是交在丝晴觉的手上,但上次她冒然相对丝凰如动手,以至于自身命陨,这个任务便落到了长老丝鹤辛的头上了。在一个弟子的手上吃瘪,作为长老的丝鹤辛此刻对于丝凰如的怨恨,不比丝晴觉少,丝璇筝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丝璇筝叹了口气,揉着脑门,面色有些难看,怒道:“上次我只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有机可乘之时切莫动手,你们倒好……”
“这都怪晴觉太意气用事,如今她犯下的错也已经以命相抵了,不过当日若不是述辞横插一手,此刻啼桑琴恐怕已经摆在大长老的身前了。”丝鹤辛当初是想劝丝晴觉不要冲动,但话到嘴边都给咽回去了,她想着只要啼桑琴能到手,便将丝晴觉除了,功劳就是她的,若是行动失败,那所有的罪名也当是丝晴觉一人背负,如今丝晴觉都已经死了,这个锅自然是背得稳稳当当。
“述辞。”丝璇筝冷哼一声,又道:“他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向着外人,真是气煞人。”
“大长老,要属下来说,取回啼桑琴这件事恐怕只有一人能做得了。”丝鹤辛低声道。
“何人?”丝璇筝将揉额头的手放下,正色问。
“当然是犁茵长老。”丝鹤辛道。
“屁话,她怎么可能会违背述辞的意愿,帮我们拿啼桑琴。”丝璇筝道。
“大长老莫动怒,犁茵长老虽然嫁给了述庄主,但她终究还是咱们玖音阁的人,大长老的话她还是得听的,何况咱们并非直接让她去夺啼桑琴。”丝鹤辛忙解释道。
看丝鹤辛脸上浮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丝璇筝便知她肯定心中有什么主意,便直言道:“你有打算的话就赶紧说出来,别在我面前卖什么关子。”
丝璇筝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丝鹤辛却毫不在意,反而笑意更浓,踏上几步,凑在丝璇筝的耳畔低声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嗯……这倒是个办法,只要人回了玖音阁,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丝璇筝一边听着,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赞同地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管等他们来吧。”丝鹤辛悄悄话说完,便退了下来。
“不,不能干坐着,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对门派肯定已经不再信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重拾这份信任,否则后面的计划都没有施展的机会。”丝璇筝认真思索了一番道。
“大长老英明,属下这就去安排。”丝鹤辛意会,便领命而去了。
“他们往东边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回师门找我兴师问罪吧?”丝璇筝嗤笑自语。
封兽荒原地处东边,青山叠翠,碧水如龙,与南疆的地势颇有几分相似,虽然北部仍旧寒冷异常,但是东边却已经早生绿意。
从库乐镇出来已经有三四日了,棋肃羽和丝凰如沿着乌骨族和四大派交界的路线行进,在如今的局势下却也少了很多麻烦,但也正因为交界处变得人烟稀少,鲜有人问,许多犯事逃逸之人悄悄地在这些地方落下脚,像这种双边不管的地方,让他们有了进退的空间。
棋肃羽和丝凰如自然乔装成普通的过路人,这一路上虽然遇到些图谋不轨的眼神,但终究还算平安无事。毕竟那些犯了事还能安然活到现在的人也都不是傻瓜,像棋肃羽二人这样明知边界之地歹人众多,还选择从这样的地方路过,不是傻就是强。
对待傻子自然犯不着动手,对待强者自然更犯不着动手,这是他们做人的潜规则和生存法则。最主要的是棋肃羽二人显然不像是傻子。
“公子,前面有家小茶馆,咱们去歇歇脚吗?”丝凰如眼神有些疲惫,见到有茶馆,立马就来了精神,但她还是先征求棋肃羽的意思。
“也好,即便我们可以不休息,炎月也得好好吃一餐了。”棋肃羽说着拍了拍炎月的前额。
“嗯。”丝凰如满足地点点头,就要快步前去。
“别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平常些,咱们也省得事端。”棋肃羽拉着丝凰如的手臂,叮嘱道。
丝凰如闻言,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便缓了神,如之前一样,一幅淡漠的表情,朝茶馆走去。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棋肃羽二人还未踏足茶馆,小二迎客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接着走出一位个头高大,坦着前胸,满嘴胡渣,脸上堆着难看的笑容,可是门牙却少了一颗的中年大汉。
“有什么?”棋肃羽淡淡问。
“应有尽有,吃得喝得玩得,只要您说得出,我就能给您办得到。”大汉一边说,眼神却有些邪魅得笑起来,让人立马能领会到他所指为何。
“上杯热茶,来点素面就行了。”棋肃羽不理会他,一手搭在乔装成男子的丝凰如的肩背上,径直走进茶馆,寻了位置便坐下去。
许是觉得热茶素面没什么利润可图,大汉又凑上前,道:“瞧二位赶路辛苦,为何不要点美酒大肉,驱疲充饥呢?”
“不必了,你尽管把我的马照料好,价钱一样不会少给你的。”棋肃羽回绝道。
大汉买卖没谈成,眼中毫不掩饰露出一抹凶狠,但是转头看了一眼棋肃羽二人绑在门前的马屁,却没多说,点点头就走了。
棋肃羽眼睛在茶馆内一瞄,里面不大,人却不少,七八张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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