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熟睡中的杜墨然所不知道的。男护工倒是看见了,但他不以意,偶尔会打趣:“都说你们当作家的感情特别丰富,故事里人物有喜怒哀乐,你们也就跟着喜怒哀乐,是不是?听说有时还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是不是啊?”
杜小梦睁着朦胧的眼睛不回答。他就得意洋洋地说:“肯定是的,看你这样就知道了。一定错不了。”
错不了就错不了,杜小梦觉得不解释比解释好。真相往往比假相更令人匪夷所思。
杜墨然夜里睡得极稳妥,并不需要特别看护。他也竭力赶走女儿,劝她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瞧她憔悴消瘦的模样,他打心眼里心疼。所以晚上十点钟,等晚班查床过后,杜小梦会将杜墨然交给男护工,自己搭地铁回天香楼睡觉,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再到医院。而中午与傍晚两餐,阮香芹都会做出进行过科学营养搭配的可口的饭菜和炖品,让林果子或朱珠送到医院。
这件差使,林果子与朱珠都抢着干。林果子抢着干,当然是为了在杜小梦面前献殷勤;而朱珠抢着干,当然是为了不让林果子在杜小梦面前献殷勤。这对活宝,每次都为了由谁送餐到医院而在天香楼里吵得面红耳赤。林果子不得不端出少东家的姿态震摄朱珠,可朱珠全然不买帐,为了爱情力抗到底,不惜冒着被炒鱿鱼的危险顶撞上司。最终两人不得不达成共识,以“剪刀石头布”定输赢。
这天轮到朱珠送饭,来得早了些,杜墨然还没从漫长的午睡中苏醒。朱珠将饭菜放在床头柜,顺手整理了床头柜上的杂物。杜小梦停止码字,从电脑屏幕上方看着朱珠,越看越觉得她象董鄂妃。她关了笔记本电脑。走过去拍拍朱珠肩膀,示意她跟她出去走走。
两人来到医院的庭园里散步。杜小梦默默走了一会儿,朱珠惴惴不安地跟随着。杜小梦拉着朱珠坐在一张石椅上,隐在槟榔树稀落的荫影里。
杜小梦笑着开口:“朱珠,你几岁了?”
“二十二岁。”
“嗯,我呢,十九岁,你大我三岁,以后我就拿你当姐姐看待了哦。”
“不敢不敢,俺是河南人,农村里来的,怎么能跟你当姐妹呢?”朱珠有着道地农村姑娘纯朴的自卑。
“哎,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农村怎么啦?农民伯伯是很伟大的好不好?没有农民,我们哪来的粮食吃啊?总之,说定了,以后不管你拿不拿我当妹妹,我都要拿你当姐姐。”
“为,为什么对俺这么好啊?俺和你又不熟。”朱珠警觉起来,难道她要和她摊牌?
果然,杜小梦直率回答:“呵呵,还不是为了我那傻哥哥。”
朱珠“嚯”地站起来,情绪激动:“俺就知道,你和俺套近乎就是可怜俺,同情俺。你就是要告诉俺果子哥一早就是你的,对不对?俺知道,俺早就知道了。俺来这里工作都快一年了,你昏迷不醒的时那么着急你,紧张你,他对你照顾得多细心,每天都盯着你看得入迷,那么大个大男人,背着人动不动就掉眼泪,俺,俺看了真是心疼。可你,可你为什么总是不领情呢?”
朱珠扭着衣角,一脸难过。杜小梦慵懒地往椅背上靠,狡黠地反问:“那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哥的?你是真心喜欢他吗?如果你告诉我,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不领情。”
朱珠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俺也知道俺配不上果子哥。俺家里真的很穷。俺娘有病,俺爹是种田的,俺从小就要干许多农活。俺还有一个弟弟,今年才十岁,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了,供不起弟弟读书,眼看着交不起新学期的学费,俺只好出来打工,现在每个月挣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家里,帮俺娘治病,给俺弟弟读书。俺家里这样困难,城里人哪里会看得上俺呢?那是要被俺一家拖累的。听说现在城里人找对象都要找月收入八千块钱以上的,俺对果子哥,那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杜小梦听了,嘘唏不已,她轻轻揽住朱珠的肩膀安慰:“好姐姐,别这么说,怎么会是痴心妄想呢?别看我和哥哥从小在大城市里长大,可是我们都是单亲家庭里面的孩子,也曾经经历过一些酸甜苦辣,别把我们看得多高贵多娇生惯养似的。其实正是因为如此,听了你这番话,我特别佩服你,真的,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你出卖自己的劳力,养活自己养活家人,你才是最棒的。你是生活的强者,知道吗?”
朱珠眼里闪现泪花,感动万分:“小梦,对不起,俺对你那样,你还对俺这么好,这么理解俺,俺真是……”
“哎,别说了,”小梦打断她:“我们以前不熟嘛。呵呵,不过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会成为好姐妹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上哥哥哪一点呀。”
朱珠腼腆地低下头去,嗫嚅道:“其实时,就很喜欢他了。你不觉得果子哥长得高大魁伟
喜欢拐个皇帝当老公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