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殊离开摇光即将抵达曜星之时,听闻此事又立刻赶回了摇光,他见到沈馥时,她还昏睡着。
看着排排站在床前的一黑一白,楚回撇撇嘴,“体内突然被汹涌的灵力充斥,她一时承受不住睡几天是正常现象,走走走,都出去出去。”
两人被楚回赶了出去,然后便在沈馥房门前摆了一盘棋局。
北风萧萧,卷起一地枯叶,宁无殊落下一枚黑子道,“你赢了。我说我喜欢她的时候,她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当我提到你的时候,她停顿了很久。”
君珩手持白子,将落未落。
“我一连在摇光住了许多天,你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让我亲自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吧。君珩,我输了。”
淡漠的眸光扫过棋盘,君珩的脸上不见丝毫喜色,落下那枚白子,他道,“这局棋,你赢了。”
宁无殊面带苦笑,两种输赢,又岂能相提并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别急嘛,她现在还没醒过来,尊主还在那里呢,你也进不去。”
男女声交织的嘈杂声由远及近传来,院门处当先出现了清越的身影,正对着一个娃娃脸的女子左拦右挡。
“你给我滚开!”叶清焰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清越小声嘀咕了一句,“天天‘滚滚滚’的,看将来谁要你!”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哼。”
叶清焰轻哼一声,走到君珩与宁无殊面前。
“叶宗主。”
叶清焰颔首,“无殊公子也在这里。”
寒暄几句,她直接切入正题,“沈馥到底怎么回事,聚灵珠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已经被毁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你们可知如今江湖上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就算沈馥去掉了自己‘女魔头’的称号,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她也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正所谓怀璧其罪,便是这个道理。
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回棋盒,君珩道,“无须担心,聚灵珠自有它的去处,谁也不能伤害她。”
叶清焰抿了抿唇,自从猜到沈馥的身份,君珩对于君逢尔的心思,她自然也能明白。
她真的很不想承认,在抢男人这一点上,竟然不明不白地输给了沈馥。
宁无殊看向君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聚灵珠。”
“你只需要以后好好护着她就够了。”
“那你呢。”
君珩收好棋盘,清越连忙上前接过,错开他的手,君珩道,“我自己来。”
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沈馥房中的朝云突然推开门,面带喜色,“阿姐醒了!”
君珩的脚步只顿了一下,便头也未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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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一边喝着胡东行给她煎的梳理灵力的汤药,一边抬眼看向宁无殊,“那江棣如何了?”
“被楚先生废去了灵力,正在押往穹苍的路上。”
沈馥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当年你是如何将我从化龙渊带出来的?”
据江棣所言,他猜测是因为她有聚灵珠在身上,所以才能掉进化龙渊后还能活着出来,但是这么多年,聚灵珠一直封印在她的体内,导致她不能修灵,经脉如同堵塞的河水,所以即便她当时掉进化龙渊的时候体内有聚灵珠,被封印的灵珠也完全没有护住她的能力。
是以,她很好奇宁无殊是怎样将她从化龙渊带出来的。
等了半晌,仍不见宁无殊回答,见他一脸疑惑,沈馥道,“怎么了?”
“不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吗?我找到你时,你就躺在化龙渊旁边的草丛里,然后我把你带到了摇光的山洞藏了起来。”
‘叮当’一声脆响,是勺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她怎么可能自己从化龙渊爬上来!
怪不得溯洄显示的画面只是宁无殊将她背到摇光的情景,原来她一直忽略了当中最重要的环节!
即便宁无殊天纵之资,是曜星弈宗不可多得的奇才,那也绝无可能毫发无伤的把她从化龙渊带出来。
“那……把我从化龙渊带出来的人,是谁?”
楚回拨弄着缸里的腌萝卜,头也未抬,“怎么想起问君珩十年前的事情?”
“因为我想知道,把我从化龙渊带出来的人,是不是他。”
“你不是有灵镜溯洄吗,何不自己去看?往往亲眼所见远比道听途说来得真实。”
化龙渊中的戾气、浊气、邪气能杀死一条妖龙,却偏偏那小子骨头硬,跳进去竟然还能爬出来。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沈馥连忙跑到了君珩面前,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半晌。
“怎么了?”
沈馥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只见银光一闪,两人的面容便同时出现在镜中。
君珩立刻抬手去挡住自己的脸,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波纹乍起,浓雾散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显现在其中。
是小时候的君珩。
周遭围了一群家仆打扮的人正在对他拳打脚踢,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面露嫌恶的姑娘,“给本小姐狠狠地打,竟敢不长眼地往我新衣裳上撞!”
好一顿拳打脚踢,君珩始终一声未吭。
就在此时,沈馥在镜中见到了自己。
十八岁的自己。
她一身男子装扮,打退了那女子和她的一群家仆,后来听闻她已经定了亲就快嫁人,她还找上门去,敲了她爹的竹杠。
“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女儿!”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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