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带着哭腔,声音极凄惨。
在这半夜任谁听了,都会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客栈的旅客除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也都被吵醒了。都躲在屋里,谁也不敢出来。
林湛清三人是最早察觉异常的,林湛清与东方婉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同时又有任务在身。可以说四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俩的耳目。
沈柔此时有些害怕,蜷缩在床铺的角落。望着东方婉说道:
“东方姐姐,这声音是女鬼还是?”
东方婉神色如常,但不再冰冷。靠着沈柔,轻声说道:
“姐姐在这,妹妹不怕。管他是女鬼还是什么,不听话就一剑斩了。让林湛清去斩,免得脏了咱们姐妹的手。”
沈柔被东方婉这一句逗得笑了,不那么害怕。
门外响起温柔的,轻轻敲门声,敲门声虽轻,沈柔还是吓了一跳。东方婉拍拍沈柔的肩膀,道:
“妹妹不用担心,是林师弟。”
东方婉下了床,靠着屋门口。没开门,直接轻声命令道:
“林师弟好好守着,没事别来烦我们姐妹。”
东方婉说完这一句,回了床铺,真的不去管了。
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声音的内容,更是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我好可怜啊。全世界都是坏人要害我,我男人要害我,我孩子要害我。我所有亲人都要害我。要不是街上要饭的好心人救我一命,我就活不下去啦。”
莲田客栈的店小二也被这声音吵了起来,没柰何的出门去看。
店小二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好像早已经习惯。
那发出凄惨的声音的人,头发披散着,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依稀能看出是个女人,大概也就三十多岁。
店小二出了门,先是“唉”了一声。然后从裤口袋里拿出一块糖,到披头散发的女人前说道:
“焦寡妇,天早就黑了。你怎么又出来瞎跑?来,我这里有块糖。你拿着回家给孩子吃吧。”
“嘿嘿嘿,小哥,还是你最好了。不像我家里的人,一个个都想害死我。”
“焦寡妇,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里的人要害你了。”
“对对对,还是小哥说得对,我就先回去了。”
那名焦寡妇一蹦一蹦的,朝一个方向走了。
小哥看焦寡妇老实走了,回了客栈重新睡下。
任谁在大半夜遇到这么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都会以为是遇鬼了,被活活吓个半死。
但店小二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连一点影响也没有。
其实在这采田镇常年生活的人,对于焦寡妇并不陌生。焦寡妇年轻的时候,相貌不错,提亲的人也算是踩破了门槛。焦寡妇左挑右挑,选了在采田镇世代开医馆王大夫的儿子为夫婿。
小两口刚成亲的时候,除了焦寡妇时常闹个脾气,耍个性子之外。小日子真是过得不错,着实让人羡慕。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为什么,两家长辈先后病死。
恰巧焦寡妇又刚怀了身孕,小两口的日子立马拮据起来。好不容易东拼西凑些银子,把双方老人都下了葬。
几连番腾之后,连过日子都成了难事。焦寡妇她男人只能不停地变卖家产,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平安出生。
可焦寡妇自从双方父母过世后,天天哭哭啼啼,一直在埋怨她男人是个扫把星,生生把她爹妈克死。每天骂骂咧咧的,不是说自己男人没本事,就是嫌跟了她男人倒了八辈子血霉。
焦寡妇的男人本来性格开朗,见人不笑不说话的。硬生生被焦寡妇数落的越来越没精神。
后来迷上了喝酒,天天醉醺醺的,对孩子也不怎么上心。可就算这样,也一点没耽误行医看病,赚钱养家。
甚至为了补贴家用,冒险去采田镇附近的大山里采药卖钱。每一次进山采药都充满了危险,收获自然也是不少。
但焦寡妇从来没满意过,依旧埋怨男人没本事,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一家三口就这样凑活着过日子,直到有一天。男人进山采药,一个没踩稳,不幸摔下山。
当焦寡妇听到她男人摔死的消息时,整个人彻底疯了。嘴里不停念叨着,家里的人都是害她的小鬼。精神恍惚错乱下,竟一把抱起嗷嗷待哺的孩子,狠狠摔在地上,可怜那只有几个月的的孩子。惨不忍睹啊。
焦寡妇从此在采田镇变得大名鼎鼎,焦寡妇逢人便说她家里的人,都是要害死她的索命鬼,反而家里之外的人都是大好人,大菩萨。
采田镇的人看焦寡妇也不害人,虽然还是躲着她走,但慢慢的就不怕她了。
店小二刚回客栈,林湛清就上前向店小二问过,对焦寡妇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林湛清虽然不会完全放松警惕。但也没太多心。常年行走江湖,看多了各种各样奇怪又无奈的事,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林湛清回了他们房间所在的二楼,轻轻敲了敲东方婉与沈柔的屋门,说道:
“是当地一个疯婆子,和咱们无关。都睡吧。”
林湛清没等回音,直接回了房间。
客栈的人重新睡下了不到半个小时,那焦寡妇的凄惨哭声又响了起来。
“我好惨啊。爹娘,夫君,孩子,你们都离我远一点,别想来害死我。”
焦寡妇的哭惨声刚刚响起,店小二直接出了客栈,对着焦寡妇说道:
“刚才你丈夫孩子都在我这喝茶,你赶紧跑,跑晚了
喜欢问侠记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