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见自己跪了半天,对方不说原谅,连发火都没有,不禁纳闷。
她小心抬头,看那脸色黑黢黢的男人,只觉得一瞬间跟阎王老爷万里对视,直接从眼底凉到脚心。
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王爷?”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胜百胜,她现在还不了解夏侯誉性格,只知道这是个残忍暴戾的怪物,自然凡事都得谨小慎微,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
一个人,若是看不出他到底心里想得什么,那真是危险至极。
夏侯誉阴沉的脸好像是常事,并不能代表他真正的情绪。
苏木对自己能发现这个重要问题,心中一阵窃喜,嘴角想上扬,幸而求生欲还在线。
夏侯誉在袖中的手攥了攥,声音好似从远古传来的古钟回荡,低沉……震动心脏。
“这么喜欢跪着,那就多跪会儿。”他毫不留情地说:“晚饭前不用起来了。”
苏木死也没成想夏侯誉突然扔出这么句丧尽天良的话。
她想仰天长啸,“老天爷,你听听夏侯誉这说的是人话吗!”
然而咆哮归咆哮,愤懑归愤懑,她总归是不能同着夏侯誉的面反驳作对。为了她失而复得,来之不易的小命,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何以足道!
苏木深吸口气,咬牙瞪着那轻巧下完命令,转身大步离开的男人,两只拳头都暴起青筋。
老娘活了二十八年,都没被人这么折腾侮辱过,夏侯誉你好样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俩的梁子,今儿算是结下了。
“是!”
赫然一声大吼,好似晴天霹雳,凭空一声闷雷。
不仅吓得身边弦月差点窜天,更重要的是把已经快拐进树林鹅卵石小路的那抹玄色身影,给吓得身形,晃了一晃。
苏木视力就是好,虽然极其细微,但夏侯誉的反应还是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快速翘了一翘,神态虔诚,双手抱拳,迎上转过头来看她的那双黑眸,道:“我肯定跪到晚上开饭,早一秒都不起来。”
弦月:“……”王妃您是真的伤到脑子了……还有早一秒又是什么意思啊?
夏侯誉似乎哼了声,拂袖而去。
一直等那玄色身影彻底消失,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的弦月这才一口气吐出,瘫在地上。
“我的王妃啊……您可吓死小婢了……”
苏木看她:“你怕什么?他夏侯誉就算生气,发泄对象也是我这个点火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弦月苦笑:“王妃,您能这般为小婢着想,小婢下刻去死,也值了。”
“嗨,说什么死不死的。”苏木潇洒一摆手,“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拿生死说事。开玩笑也不行。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所以长点心,类似于这些事,这些话,不许再说。”
弦月哪还有什么心情说不,连忙点头,“王妃说什么小婢都谨记着,绝不敢惹您生气。”
苏木失笑,难以想象古代身份低贱的人一辈子这样活着,心里得多憋屈。然,即便再憋屈,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改的。社会如此,一年一年地流转演变,早晚会进化到她之前生活的那二十一世纪。
慢慢来吧。一切自有安排。
“弦月,我们真要这么跪到晚饭吗?”
弦月听闻这话,立即坐好,相当认真且严肃地点头,“是啊,王妃,其他事就算了,但王爷的命令,您可千万不能违背和轻视,不然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苏木好奇,笑着挑挑眉,“哦?怎么个严重法?”
弦月脸色变了变,小声道:“小婢记得两三年前,咱们府上有个女子,没什么名分,是王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本来王爷对那女子照顾有加,比府上一般妾室的待遇还好……结果那女子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恃宠而骄,闯了咱们府上西南处那座院子。”
苏木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故事,兴奋地眨眨眼睛,“咱们府上还有禁地?”该不会又是电视剧里经常演的俗套桥段,院子里关着夏侯誉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女人,他爱而不得,所以就把那女人给囚禁了?
或者那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的居所。如今人去房空,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那片宁静美好。只想让那里留着属于他们两人的记忆?
苏木迅速脑补出了几十万字的nuè_liàn言情小说,遂即便被弦月给直接打破了。
“王爷简直发了疯,冲进院子,把那女子拎着脖子扔了出去。那女子吓得连哭都不会哭了,王爷没念往日情分,直接叫手下副将把她带去军营,充了军妓。”
苏木小心脏差点没跳出去。
充军妓?!
她之前不还是他与众不同的存在?
就因为去了一趟不让去的院子,连解释都没听,一点转圜余地没有,直接就充了军妓吗!
汗。
夏侯誉到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古人狠起来,根本没有他们现代人什么事啊。
谁都爱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这话同样适用于在职朝中的将军府,乃至任何朝臣府。
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须得尽快找到机会离开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无情之地。
办法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苏木锤了锤自己的腿,“好酸啊……”
弦月哭笑不得,能不酸吗?毕竟是ròu_tǐ凡胎啊,别说跪到晚饭,照这么下去,再来个一时半刻膝盖都得没知觉了。
“王妃啊,您就咬咬牙,再坚持一下吧。”可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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