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雪客便抱拳说道:“我们乃是陛下敕封的忠义靖节郎与南乡郡主,可在禁宫之中随意行走。如今欲见陛下一面,又有何不可?还望二位放我等进去,此行确有急事!”那御林军闻言却冷哼一声,笑道:“摆甚么架子,装甚么装!甚么忠义靖节郎和南乡郡主,平民百姓竟敢口出狂言,再不滚开,就把你们通通押入大牢!”
楚轻安见交谈无果,回,又捏了捏他的手心,刀雪客点了点头,楚轻安便攥住剑鞘,反手向上一打,用雪叶剑拨开那交叠的金戟,牵着刀雪客便趁机机会向宫内冲去,而两名御林军向后仰去,险些栽倒。回过神来,速速追去,口中喊道:“捉刺客!有人硬闯皇宫,速速捉拿刺客!”
宫中侍卫闻声赶来,领头的正是那先前在落槐坡跟丢了刀雪客二人的大内巡检校尉,领着一队侍卫冲来,正欲合力捉拿刺客,不想却和刀雪客二人打了个照面,那楚轻安认出此人,遂笑道:“校尉可还认得我二人么?”
那人微微一愣,定睛细看,终是展开笑颜,拱手拜道:“原来是荡寇将军与南乡郡主,属下失礼了。”又见那御林军气喘吁吁的赶来,还在断续念道着:“抓刺客。”便吩咐道:“他二人并非此刻,乃是陛下敕封的将军与郡主,特许在禁宫之内可以携带兵刃随意走动,不必在意,各自回去罢。”御林军只得作罢,回了正阳门前。
而那巡检校尉又问道:“前日你二人在落槐坡千辛万苦设计逃脱,如今为何又回来了?”楚轻安这才将他二人此行的目的告知那校尉,谁知他竟脸色巨变,徐徐摇头道:“你们不该回来。”刀雪客却说:“若我们不回来,圣上执意兴兵南征,万民将陷入水火,我们先前的付出也都毫无意义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先前,或许陛下还能听得进谏言,可是如今......哎,一言难尽啊。自从那东陵王死后,陛下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搁置朝政,每日沉溺于酒色。”那校尉面露难色,叹息说道。楚轻安与刀雪客却颇为惊讶:“应无疾死了?”那巡检校尉又将那应无疾被圣上赐死一事告知二人,刀雪客虽将信将疑,觉得此事尚有蹊跷之处,又不好明说。
楚轻安则是拍掌欣然道:“这便好了,应无疾一死,雪哥哥大仇得报,再说服陛下收回成命,雪哥哥便再无牵挂了。”两人又央求了一番,那巡检校尉才答应与他二人通报一声,只是事成与否,皆有天命了。
皇帝寝宫之中,钟鼓丁丁,日夜琴瑟,莺歌燕舞,好不淫奢,裙裾飘动,玉腕轻转,媚眼如丝,纱衣微透,笙歌醉人,推杯换盏,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奢靡荒唐,不堪入目。那正光帝享受陶醉于其中难以自拔。而那巡检校尉不敢擅入,便对那守在寝宫门前的潘总管耳语一阵,那潘总管遂上前禀报道:“陛下,那刀雪客与楚轻安在宫外求见?”
“甚么人......朕不见,一概不见......”正光帝怀中搂着两名衣衫暴露的侍女,玉指捧来美酒,轻呷一口,又送了颗葡萄,正光帝欢喜的吃了,已然是飘飘欲仙,全然不知宫外之事,随口答道。
那潘总管又说道:“陛下忘了,那刀雪客与楚轻安诛杀妖道清一,重伤应无疾,乃是护驾有功的功臣,又被陛下加封为忠义靖节郎并荡寇将军与南乡郡主,先前送还师姐灵柩回乡,今日方归。”原来那楚轻安还特意交给那巡检校尉一锭银子,叫他打点打点,这精明的潘总管才替他二人说话。
“他们?他们不是离朕而去,一去不返了么?怎么今日......今日又回来了!”正光帝摇摇晃晃
的站起身来,将宫女推开,迷糊的说道:“朕要治他二人之罪!你看如何......”说罢,那手中的酒杯也摔落在地,却无半点怒色。
潘总管立即周旋道:“他二人并非一去不返,只是正值严冬,大雪阻隔,故而耽搁了回朝的时辰,陛下万万不可听信谗言呐。他二人如今就在殿外,听候宣旨,陛下可细细问来,若有不对之处,再处置不迟。”
正光帝打了个酒嗝,拍了拍胸口道:“既然如此,就宣百官入朝,上殿议事。潘总管。”潘总管躬身道:“老奴在。”“移驾天明殿!”当正光帝准备上朝之时,那苦等在天明殿外的文武百官却是唉声叹气,顶着风雪等待许久,已有怨言。
“今日陛下只怕是又不上朝,耽搁了十几日了,这该如何是好?”“是啊,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应无疾夺了皇位呢。”见潘总管走来,众臣慌忙住了嘴,生怕落入他耳中转告于圣上,则是必死无疑。而那潘公公则领着刀雪客与楚轻安二人,来到天明殿前,又对百官说道:“大人们,陛下今日就要临朝,大人们实该早做准备。”
众臣闻言皆大喜,急忙整理衣冠,排好队列,恭恭敬敬的弓着身子等待正光帝驾临。“宣百官上殿——”天明殿中传出诏令,百官们卸兵解履,井然有序的迈步走上大殿。而那潘公公则是引着刀雪客二人道:“二位,请上殿罢。”走过潘总管身旁,楚轻安又塞了一锭银子道:“多谢总管。”潘公公急忙将银两收了,装作没事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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