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迈向二十三时又四十分,在整座城市都陷入梦乡之时,一位少女却在此刻悄然转醒,
睁开双眼,目睹的仍旧是旧日熟悉的天花板,原本被附加在身体的伤痛也如同方才所见的梦魇一般,消失的无踪无迹,
但那伤痛是真实存在过的,真实经历过的,就算已经痊愈,那日所见的一切仍旧刻画在脑海之中,可那梦境也是同样的么?
过去,少女曾从父亲的口中听到过,人类是无法想象自己未曾见过的事物,那梦境这种由记忆碎片构建而成的梦境,也是同样的存在吧。
“肚子,饿了……”
腹部传来的微微痛感提示着上一次的进食时间,长时间的思考将午时存储的些许糖分消耗殆尽,而这长久的寂静也亦如旧日那般令人不安,就算是以至深夜,也总会有夜间值班的人员负责守备,
“那个…赤松小姐?赤松姐?”
少女试着呼唤自己的家臣,可得到的也只是一片寂静,若是放在往日,连呼唤对方的名字都是非必要的选择,
但这也就意味着,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重大且不可回避的事件,若是一个只要呼唤就能立刻到达的,那样的不可思议之人都无法抵达,那当下所发生的定是更加不可思议且不可名状的事件。
所以,少女从床底掏出一节铁管,轻手轻脚的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审视着周遭的一切,
虽说父亲一直都很反对少女持有武器,但这种偷偷从建筑工地带回来的铁管倒不算在武器的范畴之内,再加上赤松小姐每一次打扫房间都会帮忙把这根铁管擦拭一遍,所以,当做所有人都默认少女可以持有也是无所谓的,
只不过,少女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的用上这节铁管用于防身。
“所有人都活着…但是叫不醒,看上去还像是自愿睡在这里一样……”
而走廊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守卫也好,仆人也罢,所有人都挤在长廊上呼呼大睡,就像是被人强行灌入了「睡眠」的指令一样,
“啊!等等…睡眠指令?是「催眠」么?!”
过去,少女在被夺去身份的时候,曾经询问过对方要怎么做,而对方回答的,则是父亲曾提到过的「催眠」,一种令人类在假死状态下刻印命令的一种技巧,
但这种技巧只对精神抗性低的人有效,就算被命令者将会服从任何命令,甚至被命令在冰水之中不产生任何不适感也能做到,但这只对精神抗性底下的人才有效果。
“果然是模组吧…但这个覆盖范围是不是太大了?”
顺着走廊望向窗外,无论是庄园的前庭还是附近的街道,全部都是一个样子,众人昏睡在冰冷的地面上,香甜的如同婴儿一般,
“真过分…要是有什么人能来救援就好了…总感觉好可怕啊……”
用不断的自言自语来抵消恐惧感,随后小心翼翼的走向庄园的地下监牢,少女在正午时分曾听自己的家臣说过,这座城市经历了一场足以招致破灭的战争,但这场战争的结局则是被「十字守望的代行者」与「瓷之剑的使臣」所阻止,而战争的元凶则被关押在庄园的地下监牢之中,
“如果是那个姐姐的话,确实有可能制造这种动荡,可这枚银色的十字又是什么呢……”
右手紧握着的银色十字,是被家臣称之为「神骸」的弑神兵器,使用方法并不清楚,但是,这对十字守望的代行者大人而言,就应当如同无上至宝那般珍贵。
“仅凭这枚银色十字就能终结战争,将神灵阻拦在死线之外…为什么,代行者大人要将这种东西放在我这里保管呢?”
没有足够的思考时间,也没有能够支撑思考的糖分,少女在头脑昏沉的状态下推开了地下监牢的门,而在哪瞬间,少女所感受到的最为直观的——
“呕…咳咳…咳咳咳咳……”
是血腥味,在长久以来都没有人存在的地下监牢里,溢出了血腥的气味,没来得及做出判断,身体便径直冲向了血腥味最浓的地方,
“诶?这是…怎么回事?”
而映入眼帘的,则是已经死去的库易穆家管家,以及从口鼻之中流下鲜血,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休克的,那名虚假的克里斯蒂娜。
状况一目了然,有人入侵了地下监牢,先将库易穆家的管家杀死,随后使用了什么武器让那黑发的克里斯蒂娜陷入无法止血的状态,
对少女来讲,为什么库易穆家的管家也会被关在这个地方暂且不得而知,但对方确确实实已经死去,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所以,现在优先应当去做的是维持生者的性命,就算对方曾经盗取过自己的身份,并且做过许多不可原谅的事情,该做的仍旧要做。
“钥匙…钥匙…诶?门是开着的?”
虽说是理所应当的结果,但门锁却没有一点损坏,若是一般的监牢锁,那只要使用模组就能做到,但地下监牢的锁不一样,这种锁本身就是模组,如果没有对应的钥匙,就只能强行将其破坏,
“…所以,入侵地下监牢的应该是奥杜海因家的人吧,可这是为了什么啊?”
如果说是复仇,那死去的就应该是那黑发的克里斯蒂娜,因为她是城市中不断发生的死伤事件的主谋,但她却并未死去,只是失血过多而陷入休克,可真正死掉的,反而是那个已经失去了四肢的管家,但管家的死因也莫名其妙,不像是外伤,也不像是内出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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