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午后,慵懒的阳光,清风拂过缓缓流淌的河面,带起鱼鳞般的光泽波纹。
宁娃很早就来到河边了,把背包扔在地上,望着广阔的河面,长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活计可真是累。
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宁娃左右看了一下,右面不远处有人在钓鱼,距离大概80米远,左面没人,于是他向左走了好久,在一棵歪倒的柳树下停下。
柳树的树干很粗壮,可惜长错了地方,一半浸泡在了水里,给人的感觉很像是水墨画。
宁娃把背包扔在地上,自己上到堤岸上,四下望去,周边百米之内空无一人。
他找了块石头坐下,点了根烟,一口一口抽着。
堤岸上生长着许多杨树,高大粗壮,风一吹,蒲扇一样的树叶互相拍打着,如同小孩子在拍巴掌。
宁娃干脆直接躺在地上,任凭地面的尘土脏了自己的衣服。
他双手附于脑后,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不是特别的蓝,树叶的缝隙间有亮光透出,像是一场梦一样。
“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宁娃静静地望着天空。
有勤劳的蚂蚁在地面上摸索,其中一只胆子大些,爬上了宁娃的手,笔直向前,穿过密密麻麻的黑色细林,终于在它的面前出现了广阔的平原,蚂蚁不知为何感到了恐惧,明明它的眼前什么阻碍都没有,但是它仍旧感到了恐惧。
蚂蚁打算转身离开,离开这个让它感到深深不安的地方,还未等它挪动一下身子。
啪的一声。
蚂蚁的身子被压扁,宁娃皱着眉头把尸体从手指上弹飞出去。
“睡个觉都不让人消停,真是烦。”
时间迷迷瞪瞪地过去,宁娃一直没能睡成觉,直到晚上11点钟,他心中计算着,总共拍死179只蚂蚁。
宁娃坐起身,夜晚的堤岸空落落的,只有一条泛着惨白色光的土路蜿蜒着远去,两边是黑漆漆的树林,风还在吹着,树叶还在响着。
小孩子啊,总是喜欢开心的拍着手呀。
宁娃解下裤子对着树根下的蚂蚁窝撒了一泡尿,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朝河面看去,碧绿污浊的河水扭曲着像是搁置时间久了的面包。
“今天的月亮还不错。”
宁娃感叹一声,为自己点了根烟,他像是中午时那样,坐在石头上,呆呆望着缓慢移动的河水,一口一口抽着,不时从嗓子里卡出一口浓痰,吐在一边。
他在等,具体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但宁娃知道自己要再等等,可能是等最后一个人离开,也可能是等乌云遮住天上的月亮,又或是在等自己的习惯。
午夜之前不送人。
有喜鹊从田间飞起,叫声悠悠扬扬,掺杂着经久不衰的蝉鸣和蛙鸣中,宛若大雨声起一句惊雷。
宁娃看了下表,刚刚好12点整,他嘴角微微翘起,笑容逐渐狰狞,洁白的牙齿,尖锐的虎牙跟鬼没什么两样。
忘记说了,宁娃一直戴着黑色的墨镜,此刻他第一次摘下了,只剩下一直眼睛,另一面是鲜红的孔洞,才被挖去没多久。
宁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个黑白分明带血的眼珠子,他单手捧着眼珠子,用力往自己脸上一扣,尖叫声蕴藏在蝉鸣、蛙鸣声中。
原本已经上过药,止血的伤口,受到眼球的挤压摩擦,重新裂开,鲜血横流。
月光之下,有个男人用一只眼睛盯着你,另一面是随时可能脱落的眼珠子,半张脸因为疼痛而惨白,半张脸被血染得通红,搭配上他双膝微弯,孤零零地立在堤岸上。
魔神?
应该差不多算是吧。
宁娃抹了把脸上的血,再次把眼珠子向里面揉了揉,他单手捂住眼睛,沿着小路朝河边走去。
大柳树旁,宁娃因为看不清路两只脚踩入水里,滑滑的石头险些让他跌倒。
幸运的是他及时抓住了身前的树枝。
“还挺润滑,跟个娘们似的。”
宁娃干脆直接把脚泡在水了,单手拉过背包,里面有两个塑料袋,分别装着两个新鲜的人头,其中一个是刘三子,另一个是司机赵川贵。
头颅已经被人用心清洗过,没了血腥味,不仅如此上面一丁点毛发都没有了,如同陶瓷做的俑,光滑冰冷,在月光下,像是两块美味的糕点。
宁娃暂时把两个头颅放回包里,从外面小兜里掏出一把前端是锋利倒钩的匕首。
匕首在水里划过一道弧线,毫无声息。
“新买的刀果然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
宁娃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刘三子,他把头颅夹在自己腋下,一只手拿着匕首,顺着刘三子的嘴巴向上一捅,180度旋转匕首,在往外一拉,这个动作持续了十来次,直到刘三子的嘴里流出白色的豆腐乳一样的液体。
豆腐乳顺着宁娃的衣服淌进水里,在浑浊的水里分解成白液和碎渣沉入河底,成为螺和小鱼的食物。
宁娃双手抓住刘三子的头颅在河里清洗一遍,确保里面空了之后,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很重的铅块塞进刘三子脑袋里,重新用塑料袋包好后放进背包里。
赵川贵的头颅经过了相同的处理,被装好。
宁娃在河边洗了洗身上残留的豆腐走出了水中。
他站在堤岸上,转头望去,明月玄玄,大河悠悠,老柳婆娑,黑暗参差。
宁娃突然抬手摸了摸眼睛,自己刚才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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