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留凤阁二楼一眼望去,形似蜷缩着的赤龙。
唢呐照旧在吹。
刚才,一楼的贵客结伴而出,在老管家的引领下,去了少总镖头拜堂成亲的地儿。
留凤阁独剩下二楼他们几位。
左丘会令把剩下的最后一碗酒,仰头饮尽,抬手把海碗摔了个稀巴烂。
“诸位,有缘再见!”
“啊?左丘大哥去哪?”
赵阙亦是惊讶的看着他。
左丘会令打着酒嗝,嘿然笑道:“与诸位结识一场,实在是在下的幸事,江湖路远,咱们改日再见。”
说罢,左丘会令越过赵阙,自窗口一跃而下。
转瞬不见于镖局来来往往的人海里。
但,左丘会令去而复返,跃起,抓住窗台,看着瞠目的赵阙,认真道:“小兄弟对我的胃口,没其他事的话,你赶快离开此地!”
赵阙抱拳道:“多谢左丘大哥!”
当左丘会令再次失去踪迹,孟蔚回过神,忽然笑道:“适才答应左丘兄弟去追龙帮做客,追龙帮离金露城太远,在下不陪诸位了,先行一步。”
然后,他拍了拍赵阙的肩膀:“赵小兄弟,你跟我一块走吧?”
赵阙装出一副半点不理解之后会发生何事的模样,摇头道:“不了,孟大哥,我得在银汉镖局找一个人。”
“哦?找谁?”孟蔚笑眯眯的问道。
赵阙如实答道:“马河川。”
孟蔚恍然大悟:“吏部左郎中马郎中呀,只怕让小兄弟失望了,马郎中不会到此,连霍凤康、薛坚两位州牧、刺史亦不会到此,他们都派了各自的心腹,帮忙道喜。”
赵阙叹了口气,摇头苦笑:“居然如此,可惜了。”
二楼的另外几人顿时重新打量赵阙。
“赵小兄弟的真名字叫甚?”孟蔚好奇问道。
赵阙拱手:“在下的真名字,就是赵阙。”
“哦!”孟蔚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走了。”
“预祝孟大哥一路顺风。”
孟蔚挥挥手,转瞬沿着楼梯下到一楼,抓了一坛没有启封的酒坛,像是醉汉,摇摇晃晃的挤进人海,不知去向。
除了赵阙停留在二楼,其他几位老江湖,也是心知不妙,赶快离开银汉镖局。
赵阙叹息复叹息。
马河川没有来,可惜少了一次杀他的大好时机。
他当然相信孟蔚的话,不管孟蔚是从何处得知的,他能说出口,惟能证明一件事,满城找寻刺杀马河川的人里,有孟蔚!
赵阙干脆去一楼,同样找了一坛没有启封的酒,回到二楼,启开酒封,对准嘴,往里倒,咕咚咕咚咽下。
“小兄弟好酒量!着实好酒量!”有人拍着手大笑。
赵阙把酒坛放到腿上,用衣袖擦干嘴角渗出的酒水:“前辈不去忙少总镖头的喜事,来此作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领赵阙到此的老管家。
老管家嘴角的笑意如何掩也掩不住:“左丘会令允诺送我黄金五十两,带你离开银汉镖局。”
赵阙把酒坛放在地上,邀请老管家坐在酒桌的对面,找了个没人用的空碗,为老管家倒上酒:“少总镖头的大婚,当真是令人措手不及啊。”
话里有话。
老管家摸着碗沿,只是笑,不说话。
“我这人吧,总喜欢凑热闹,收到少总镖头喜帖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竟然远比大婚更加热闹,不行,我得留下睁大眼睛好生看看才行,不然,心有不甘。”赵阙说完,抱着酒坛又咕咚咕咚。
老管家端详着赵阙:“少侠好酒量。”
“不行了,以前,我和兄弟们喝酒,比现在厉害多了。”赵阙回道。
老管家嘴角勾起,笑着把海碗里清亮的酒水,喝干净,后又把碗在赵阙的视线中倒了倒,表面确实喝没了。
赵阙问道:“阁下真的是银汉镖局的老管家?”
老管家骤然仰头大笑:“我不是镖局的管家,谁是?”
“对方是花了多大的代价买通你的?”赵阙奇道。
事到如今,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老管家一想此事,便分外高兴:“小兄弟说错了,买通我不需要多大的代价,只需要令我及我的家人,舒舒服服的永享富贵,便可!”
“哦呦,老前辈,这代价可不小啊!”赵阙惊道。
“还可以,富贵险中求,这趟凶险我趟了,他们自该送我一桩泼天富贵。”老管家理所应当道。
赵阙似乎才咂巴出味来:“岂不是说,留凤阁诸位大人物是你安排的?”
老管家笑看着赵阙,又不说话。
赵阙牛饮一大口酒水:“你着实太谨慎了,银汉镖局丝毫没有施舍我什么好处,我绝不会插手此事。”
话刚说完。
镖局安顿金露城百姓的庭院宴席那儿,忽然大闹起来,疯了般一窝蜂冲出。
赵阙和老管家俱都看向人头攒动的百姓,仿佛有人引导,呼啸奔向聂昆跟柳甘棠拜堂的地方。
老管家轻声道:“小兄弟你瞧,开始了。”
赵阙不禁召了一龙一蟒在身,目光移向另外一地。
四里之地的天地灵气,陡然大乱。
风水格局更是紊乱的不成样子。
老管家死死盯着赵阙。
赵阙收回已然混战成一团的战场,问道:“几年后,你会后悔吗?”
“哈哈……笑话,我后悔什么?富贵我得了,后悔什么!”老管家嗤之以鼻,“倒是你,是谁?”
清晰传来总镖头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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