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亨豫一时沉默。
陈悲璨说的不错,大夏立国这么多年,世家大族只见多不见少,而世家大族的子弟,锦衣玉食、无法无天,好像天老大他老二,且家里为他们铺好的路,喜好攀比谁的长辈为他们付出的多,谁的路好走一些。
前些年,京城攀比之风极盛,不知为何惹恼了一家门阀,让内阁的一位阁老出面,方把攀比之风稍稍压下去了一些。
闻人家在几个月给他去了一封信,其中就有,闻人亨豫的一位族弟,步入官场,上级官员不放在眼里,把他的上官给打了一顿,差点残废。
霍凤康被四位官兵架着重回城墙。
赵阙的那一拳,自根子里把霍凤康的倨傲给捶没影了。
赵阙看着霍州牧,讥笑:“大夏官场对咱们的这位霍州牧评价极高,曾经有一句话说是霍州牧若能兼任刺史之职,南扬州将会成四座王朝最富有的大州,可惜啊可惜,依我看,霍州牧同样名不副实,实则是视百姓为鱼肉的恶吏,难怪而今的南扬州处处皆是义士,原来反抗的人,居然是霍州牧啊!”
哎呀!
架着霍凤康的四位官兵跟闻人亨豫齐齐脸色大变。
再蠢的人都能听明白,赵阙此言说的太诛心了。
一旦传出去,庙堂自会有人请求罢免霍凤康,熄灭百姓的怒火,一州州牧此等封疆大吏,就连门阀世家亦垂涎三尺。
“胡……胡说!霍某为人行的正坐的直,一心一意为南扬州百姓,哪会成为百姓反抗的人?”霍凤康听此诛心之语,脸色更加苍白。
南扬州灾民里各种流言跌起,如果陈悲璨真把这等言语放出去,莫说霍凤康了,连霍家都得被人盯上。
那些大族最爱吃的肉,就是像霍家这样说是一流二流世家大族不够资格,但又比寻常地方的大族强的家族,能吃的满嘴流油。
往时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
再向前推二十年,适才他和闻人亨豫谈论的赵家,强盛的近乎于门阀相提并论,还不是被那些人联手绞杀了,把赵家的底蕴吃的残汤剩饭都没有,直接把赵家自世间给抹去,而且,那些人所属的家族强盛的何止再上一层楼啊,简直凭白得了几十年的气运。
赵阙指着关广城的惨状,逼问道:“不是吗?为何一州州牧会放任官兵烧杀抢掠,把关广城的百姓赶尽杀绝,不给他们留活路呢?”
“他们是贼寇,我们为了大夏把贼寇赶尽杀绝不是应该的吗?”霍凤康吐出一口鲜血,狡辩道。
赵阙的目的快达到了。
瞥了眼闻人亨豫。
闻人亨豫欲言又止。
“哼,你们认为关广城百姓是贼寇,不知庙堂上的大人物们,会不会也承认关广城百姓是贼寇,一州州牧胆敢屠戮治下百姓,这等罪名是你担得起的吗?!!”赵阙反问。
霍凤康哑口无言,双眼似是要瞪出来。
“你……你不是陈悲璨?”
“我就是陈悲璨!!”
“你定是官场中人,否则,不会吧官场剖析的这般明了?!”
赵阙哈哈大笑:“霍凤康啊霍凤康,棋局之人怎能看的清棋局大势?陈某明明白白的和你说了,再放任官兵跟扫沙大戟士屠戮下去,陈某必定把今日之事,散播于天下,就算你们的能耐非常人能及,堵得住一州百姓的口,莫非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不算完。
“嘿,朝廷借水推舟,罢免了你,将霍家男的充军女的充妓,想必亦不是不可能!”
“还有你,闻人亨豫,听说你还是闻人家的下一任家主?这等狭隘胸怀坐的稳家主之位?令扫沙大戟士胡作非为,杀戮关广城百姓,来日就是你闻人家的死门所在!闻人家的敌手,陈某知道几家,闻人亨豫!你说他们会不会借此事大加发挥?!”
“我看你并非闻人家的家主,而是闻人家的祸害!”
霍凤康被赵阙说动,毫不迟疑,强自打起精神,忍着伤势,吩咐下去:“命官军再不能随意屠戮关广城百姓,不,不不不,让官军保护好百姓不受贼寇伤害!把抢夺百姓的财物尽数归还,无人认领的财物,一个铜板也不能拿,悉数分散给活着的百姓!!”
“不够!远远不够!”霍凤康自言自语,随即命令道,“把统领官军的许天力杀了,悬挂在城门上,明日向外解释,此人与贼寇里通外合,即便攻破了关广城,许天力居然鼓动官兵伤害百姓,臆想离间官府和百姓之间的情谊!”
“哎呀!”四位官兵不约而同的吃惊。
当然得吃惊,许天力在官军的地位,仅次于霍凤康,按照往年的规矩,杀许天力这等将领,得上奏朝廷,获得朝廷批准,方能杀了。
“哎呀什么?!!我说的不清楚吗?哼,许天力吃里扒外,我霍凤康先斩后奏,你们放心好了,不关你们四人的事,我自会修书一封,寄予朝廷,禀明许天力做的天怒人怨的种种恶行!!”
闻人亨豫亦被赵阙说的心惊胆颤,万万想不到,屠城一事的后果,大到谁也担待不起!
那么,最早谁先提出屠城搜刮财物一事的??
此人极不对劲,包藏祸心!!
赵阙装笑的前俯后仰,“劝你们找好借口,撇清自己在这事上的痕迹,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三言两语就能让霍凤康和闻人亨豫自乱阵脚,赵阙虽是已有预料,但是把霍凤康吓的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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