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阙叹了口气:“强占商铺,你是圆不过来,你要人证,本将军马上便给你拉来一二十人,先说圈占土地一事,
你季家农庄,可是遍布金露城周边农田,你们巧言如簧的哄骗百姓,让百姓无恒产,皆赖给季家种地为生,确是实情,
罕见的雪灾以来,百姓生活悲惨,壮年者背井离乡,老弱妇孺沦落成城外的灾民,有父母夫妻同缢死者、有先投儿女于河而后自投者,不计其数,
遑论,区区数百钱,卖儿鬻女,刮树皮抉草根而食者,数不胜数,
至于死在路边,让兀鹫豺狼当做食物的人,更不知几何。
本将军又不是瞎子,季存意,你难道以为能骗的了我?!”
赵阙冷眼斜视:“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肚子圣贤书的你,连此等俗话也未听说吗?”
季存意脸色大黑,他旁边的三位老者,明显神色有变。
大将军一番话,直指死穴。
大家都在金露城,面向偌大的南扬州敛财,谁家干了什么事,其他世家肯定心里门清。
就像是季家,季存意嘴上说的一套接着一套,半点不防备季家在南扬州疯狂收敛家产。
何况季存意还是学宫君子的身份,做起这些事情来,更是有光明正大的身份。
学宫君子的名头,极为不好得到,需要四位祭酒,两位大祭酒,半数以上,点头同意,方能有这君子的名声。
赵阙冷笑问道:“季存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云雀早就知道胆敢反叛他的世家里,有季家,急匆匆准备将季家巧取豪夺的商铺的主人,请来了十六人。
“大将军,他们到了。”
铜羽穿着铠甲,小跑到赵阙的身边,轻声道。
他转身一瞧。
十六人恶狠狠的瞪着季存意,恨不得将之抽筋拔骨。
赵阙看向顿时大惊失色的季存意,问道:“老先生,我敬重你在儒学上的学问,但是,不知眼下你还心存死志吗?”
他走到十六人身前,深吸了口气:“把季家怎样抢夺你们商铺的经过,不需要隐瞒,一丝一毫的说出来,往日没人给你们作主,帮你们洗刷憋在心里的怒火,今日不同往日,本将军为你们洗刷!
你们有多大的火气,全部发泄出来,无妨,眼下,我看谁敢把你们的怒火再塞回去!”
十六人霎时俱都跪下。
朝着赵阙呼声震天。
“多谢大将军!大将军简直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啊!”
“大将军!!您在前线为国杀敌,到了南扬州为民做主,您功德无量!!”
“大将军!有您在!小的终于能把憋了几年的火气,斗胆往外放一放了!”
赵阙摆了摆手:“恭维本将军的话不必再说,为你们做这些事情,只是本将军的分内事,天经地义,没人能说本将军做错了,只会说本将军不该做!
但是,本将军既然做了,自然不会把这些诸公们放在眼里!
留他们狂吠就是了。”
莫说季存意跟另外三位家主了。
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子孙孙,全都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
辅国大将军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就算将他们全杀了,大将军也能做的出来!
一位家主,沉默少许,语气哆嗦,“大将军,您是否太霸道了一些?”
“霸道吗?赵某不觉的,别打岔,让这十六人把季家的恶行,全说完。”
赵阙不屑的望着这位家主。
丁家家主思前想后,竟是走到赵阙的一丈之内,拱手作揖:“请问大将军,我丁家如何做,大将军方能放过丁家?”
赵阙理所当然道:“把丁家在金露城的钱粮,悉数留下,你们卷铺盖,都回丁家主家去!”
丁家相比于季家,和其他两位世家,稍显逊色。
丁家家主点点头:“大将军派兵到我丁家接收钱粮吧。”
一语既出,所有人皆惊骇的看着丁家家主。
“老丁,你怎么回事?”季存意瞠目结舌的问道。
丁家家主重重叹了口气:“老季,大将军是带兵打仗的人,你还看不出来吗?而今,大将军稳稳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和大将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忘了我们仅仅是分家,主家会为我们撑腰的!”季存意又道。
“老季,你又忘了,大将军现在金印紫绶,为大夏百将之首,大夏目下又不太平,将来朝廷有用到大将军的地方,像虞王那般,被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王,只是迟早的事!
你我两家俱都不是门阀,如何能对抗一位实权异姓王?”
这位丁家位于金露城的分家家主,想的长远,把赵阙往后可能做到的事,细细思量了遍,直接选择放弃。
大将军不是要钱粮吗?
全都给!
留得青山在,何怕没柴烧?
季存意沉默以对。
“丁家为什么要站出来,跟季家同流合污呢?”赵阙问。
丁家家主笑回:“尝试而已。”
薛坚代替赵阙点了一百兵卒,随同丁家灰心丧气一行人的身后,一位铜羽,混进兵卒,跟着前往。
薛刺史注意到了,身子一怔,没说他话,当做未看见。
接下来,那十六人把季家如何设圈套,把他们的商铺抢了去的经过,详实的说了遍。
莫说是季家人听的心惊胆颤了,剩下两世家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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