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胡光两师兄弟,吓的屁滚尿流,依靠着庙门,哆哆嗦嗦地不成体统。
至于,那位五短身材、贼眉鼠眼的人,那更是恐怖了,叫喊着有鬼,一个劲的往角落里蜷缩,干脆把脑袋埋在双腿,眼不见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伯握住一柄长刀,疾冲向薛偎红,一刀自上而下,朝她的脖颈砍去。
“害人的玩意儿!”
只是,王伯小看了薛偎红。
在山神庙内流动的数十匹血色绸带,仅仅分出了十匹,眨眼缠向王伯,血色绸带似乎一张张血盆大口,临近身边,那种难以抵抗的恐惧,呼吸间灌满了王伯的心绪,一刀还没劈出,甚至离薛偎红还隔着半丈多,一被血色绸带缠上,他马上收紧心思,守住心房,专心对峙十匹绸带。
薛偎红自年轻人的脖颈移开了嘴,嘴角流着两行鲜血,她低低的笑着,一脚踹开只剩一口气的年轻人,旋即扑向下一个龙爪山弟子。
“赵先生!”李鸢子轻呼。
赵阙紧皱眉头注视薛偎红,他走出一步,挡在韦兴伍跟钟逾明的前面,薛偎红着实诡谲难测,漂浮山神庙的几十匹血色绸带,威力奇大,且影响蛊惑武夫的心智,当下的王伯满头大汗,只有十匹血色绸带出动,已让他耗尽全力了。
这位自称薛偎红的女子,肯定是位人间半仙,或许天极下境的境界,赵阙也不好判断。
“别轻举妄动。”思来虑去,他轻声道。
李鸢子不解的问道:“再不动手,他们四个人全死了。”
“她的功法诡谲怪诞,容我再瞧瞧。”
“她……她也许是天极上境的武夫。”李鸢子戒备的盯着薛偎红,真要出手,她是不是薛偎红的对手都说不定。
“我而今查探不到。”
韦兴伍颤栗的拉住赵阙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小兄弟,趁着妖怪没有关注我们,赶紧跑吧,我宁愿让风雪冻死,也不愿死在妖怪的口中。”
赵阙摇摇头,无奈的指着飘浮恍如鲜血流动的绸带,“薛姑娘虽然未曾看着我们,它们可是在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第二人的血喝的差不多了。
薛偎红用衣袖擦拭嘴角的鲜血,朝赵阙看来,韦兴伍眼瞧着妖怪转身看他们,吓的惊叫,一屁股坐在地砖,双腿胡乱蹬着直到墙边,然后爬起来一脚踹开顶着庙门的圆木,任凭赵阙怎样呼喊,韦兴伍也头也不回的跑进风雪里,江平、胡光两师兄弟尽管亦是有心逃跑,但是风雪这般呼啸,出去是死,在庙里也是死,一时间进退两难,只觉天上地下没有生路。
然而,一匹绸带飘进风雪,过不多时,束缚着大呼小叫的韦兴伍,扔进庙里,另有两匹绸带,将庙门撞的关闭,砰地一声,让众人不禁打了个激灵。
两堆篝火灭了。
庙里一片漆黑。
李鸢子凝神严阵以待。
少许,借着外面的光,适应了黑暗,赵阙看到薛偎红仍然站在原地,注视他。
“薛姑娘有话要说?”他问道。
薛偎红稍稍移开半尺,避开龙爪山剩下两位弟子,疯了般地攻杀,说道:“我似乎在青石城看见过你。”
“哦?在下江湖无名之辈,哪能让薛姑娘留意?”
“不过是远远的瞧了一眼,那个人,应该不是你,他厉害的紧,即便是我,亦得死在他的刀下。”
薛偎红两指夹住龙爪山弟子的剑,轻轻一扭,断为两截:“等一下。”
她半转身,夹着半截剑身,瞬息抹断一人的手筋脚筋,再抓过另外一人至胸脯前,露出他的脖子,一口咬下。
“啊!!!”
韦兴伍又被吓又让风雪冻,环抱双臂蜷缩侧躺着。
王伯大隐下境的武学修为,并非十匹血色绸带的对手,右手令一匹绸带层层缠绕,右臂骨头顿时粉碎,长刀当的一声掉落在地,随即,王伯满心不干的让血色绸带裹成蚕茧,吊在山神庙的横梁上。
“先生!”李鸢子急急轻呼。
她感觉薛偎红的气机越来越稳,愈来愈活。
赵阙仿佛看出了些眉目,目光一亮,伸手握住大音希声。
“藏刀术?好俊的功夫。”薛偎红扔掉吸干血的龙爪山弟子,笑道。
待一匹血色绸带经过,赵阙随手一刀砍中,绸带一分为二,飘落地面瞬息消失不见:“薛姑娘也是好歹毒的功夫,用人血来练功。”
“嘿,为了活着,不拿人血练功,我早就死在这种自诩为正道人士的手中了,或许,他们看我美貌,玩够了再杀我也说不定。”薛偎红指着包成蚕茧的王伯,笑靥如花。
“这也不是薛姑娘残害普通人的借口。”
“怎的不是?拿他们的命来换我的命,天经地义,况且,凡夫俗子,死了就死了,天下不知几何凡夫俗子,才死了这么点,无伤大雅。”
赵阙深呼吸了口,难怪广元和尚誓要杀尽魔道妖人。
一边说着,薛偎红把最后一位龙爪山弟子提至嘴边:“我看你身上的杀气,比我只多不少,想必,我所杀的人,与你比一比,小巫见大巫。”
一口咬下,仿佛喝水,咕咚、咕咚咽下。
“奇怪,你的武学修为不过是高阁上境,如何杀了那么多人?”
薛偎红一张嘴说话,雪白的牙齿布上鲜血,略微反光,委实恐怖,与传说中的妖魔鬼怪无异。
李鸢子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她在等赵阙的命令,但赵阙迟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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