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封羿?”岳歌拍着顾离后背给他顺气,一点一点侧过头偷瞄那滩散着恶臭的浆子。
顾离连连摆手,岳歌还当他没事了,撒开手抓向树干上不挪步。
事实上,顾离是受不了才摆的手,这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更别说吃了那么多!恨不得现在把肠子都好好洗一遍。
“三、三叔……”顾离捂着自己的眼睛转身靠在树上,死也不愿再瞧那东西一眼,大口喘着粗气,“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转了一圈无人应他,这青天白日不知误闯谁人山头,还坏了人家“种”下的果子,这一股子腥臭味足以证明这果子本是活物,顾离倒好,四处走走顺了不少回来,若被这主人家发现,又是个大麻烦。
丰雾靠近那滩浆子端倪了好一会儿,浆液由红白渐变至棕褐色,又变为黑色,升起阵阵青烟,散出的气味有如烧焦一般,又似辣椒催眼,熏得眼睛又酸又疼。
一手抓过顾离,掐着脉搏,翻着他眼睛,又捏起嘴巴动了几下,好一番查看。这一通折腾,顾离目瞪口呆,不敢违背,只能温顺地随王爷的动作配合着他。
丰雾眉间缠绕,似有疑惑,这担忧的模样收入绝尘眼中。
绝尘问道:“如何?”
丰雾道:“没中毒。”
顾离打眼小心看着俩人,心里嘀咕着:没中毒不是好事儿?怎么瞧这样子王爷好像巴不得我中毒呢?
“项逸呢?”
“我不知道啊。”顾离站直身子,那家伙刚被自己打了,说不定上哪躲着哭去了……
“我去寻他。”丰雾说着便要动身。
绝尘伸手拦了他,指尖有条微不可见的细丝,轻轻弹了两下,说道:“他没事,回来了。”
“嗯。”丰雾转头看着地上的果子发呆。
他哪里是发呆啊!是伤神了,心中有些不高兴。刚才绝尘捏在手里的细丝名唤“牵情丝”,一丝连两人——实在似线非线,中间并不连着——一人操纵丝线缠于另一人腰间,可顺着线找到另一人,也可借着线知道那人是否有危险。平日里这线是隐藏着瞧不见的,只有用时才有丝丝缕缕的细光。
这牵情丝本是家中长辈不放心小辈出门历练,用做牵绊,好知道有危险时可以赶往相救;往后也有兄弟好友之间约定行走江湖,为防江湖相错,自此难寻对方,用来给对方提醒之用,有时也当救命之用,若遇危险,另一人好赶来相助;到了现在……这牵情丝更多用于男女之间,十之有九都是情投意合之人在用,其功用已在减退,不过是如红线一般将俩人“拴在一起”。
丰雾说不上为何就伤神了,反正他不乐意绝尘拿这牵情丝栓到项逸那小子身上!
“姐姐——啊!!!救我救我救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山林里传来项逸一阵阵鬼嚎,听声音也不是在与人打斗斗不过发出来的,倒像是……被吓的!
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树枝断裂声,项逸一阵狂奔,边跑边甩着自己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挡了眼睛又得扒拉一下,很是累赘。
几人没动过半分,绝尘和丰雾是心中有数没什么大事,两个小辈是犯了痴,任凭项逸怎么喊也没想着要去看一看。
就这么看见项逸身后跟着的东西,也就是看起来吓人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离生就胆小些,又脸皮薄,自己一人不好意思躲到丰雾身后去,非得拉上岳歌一起躲过去,还不知道真相,仍当他是唯唯诺诺的贺古。
项逸离得越近,那身后跟着的东西就越被看得清楚,鬼嚎也越是炸耳朵,顾离先前打他倒是觉得大快人心,这会儿改同情起来。
那白雾绕着的鬼头若隐若现,黑洞洞的眼眶里偶尔还闪着诡异的光芒,这日头刚好落下去,四周慢慢暗了下来,配着“嘎嘎嘎”的骨头摩擦声,气氛压迫得叫人想蹲下。
顾离想着,不敢上前,也就是弯了腰,弓在丰雾身后看着。
“姐姐——快救我!救我啊——”项逸猛扑过来,这速度根本停不下来,再往前就要撞到绝尘……刚让开身后出现的大树上。丰雾揪住他衣服拉稳了他,手上一转,让他面对着那鬼头。
“啊——”鬼头扑面而来,吓得项逸失声大喊,眼看着要撞上了,赶紧捂上自己的嘴巴,这要是亲上了……项逸这辈子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了,连嘴也不想要了,死的心也能有了……
项逸此时疯狂跳脚,想跑又跑不动,被丰雾抓得死死的,嘴巴也不能说话,用眼睛救助绝尘,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丰雾按稳了他,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伸向鬼头,朝着头盖骨抓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放开手,掌心里只有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项逸不明白,可总算是不吓人了,脱了力,两腿发软,瘫坐到地上,这心跳还是止不住砰砰砰的。
“三、三叔,这、这又是……障眼法?”
“是。”
顾离壮了胆子捏过那根羽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瞧你这样!”项逸满身大汗,绝尘抽出了帕子,丰雾竟是下意识看过去,又赶紧移开视线,绝尘当没发现他的动作,弯腰时笑了一下,只把帕子丢给项逸,让他自己擦擦。
“这是什么人的地界,怎如此无聊啊,到处都设的障眼法。”顾离盯着羽毛咕囔起来,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吃过的东西,也忘了要“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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