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后,是一间小小书房,书架缘墙,满满当当,空出来的狭小余白里,一桌一椅一个人,手持卷书,一旁茶盏早已没了热气,而那桌角的白瓷香炉尚是篆香缭绕,满屋生香。
夏奕换了身白色寝衣,宽松单薄,脸色苍白的同时多了些倦意……
夏奕起身,在天游前双膝跪地,一作叩首,俨然道:“夏奕代舍妹多谢少侠大恩!”
天游一愣,还是弯腰扶起了夏奕,拽着胳膊时天游发现这病公子皮肉松软,体重轻于常人。
“我是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谁都不想引火上身,只是单纯的被迫防身而已……”,“你也没必要记在心上,你这也治好了我的伤,互不相欠。”
夏奕微笑:“不,还上这个恩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你这伤……”
“你可知你昏睡了多久?”
“…三日?”
夏奕摇摇头:“若是三日,你可就赶不上盘龙宴了。”
接着说:“从你倒下到现在正好八个时辰,而且,府上寒酸,可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你的身体完全是自我恢复。”
“少侠这体质,也是人间怪谈了。”
天游脑袋一阵刺痛穿过,刚刚涌上的激流又退了下去,满是怅然。
夏奕敏感的捕捉到天游眼中空荡的一瞬间:“少侠……”
天游皱着眉歪了下头,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这事先不谈,你刚刚提到盘龙宴了?”
夏奕点头:“这个时段出现在皇都境内,自然是为了盘龙宴。”
“嗯,那这就是京都了?”
“是的。”,“还想问少侠为何不随师门,反而一人匆忙。”
“不是宗门安排……哎…”异样感觉消失,天游的声音重回澄澈:“其实,若不是家师让我来京都参赛,我可能还在闲逛。”
“那请问少侠你可有木牌?”
“那个……”几秒后天游从噬戒里掏出那快识别木牌。
“好,若是没猜错……少侠你滴血试试……”
“怎么?”天游疑惑但还是照做,抬起指头,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滴入木牌上。
木牌毫无反应。
“唉?”天游翻转打视。
“果然没错。”夏奕解释,“昨天便是摘星楼人员登记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参赛人员报道的最后一日,而现在已经过了午夜,相比留给少侠的名额被你师门的其他人给补上了。”
“而如果有人没有按时报到,师门就有权力推举一个境界相同的修士作为替换,审核通过便作记录,不再更改……”
“少侠的宗门,藏剑山,这终超级宗门肯定十分看重盘龙宴这等盛事,派人补上名额是必然的。”
天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袍,笑笑:“我衣服也不是那么普通么。”
夏奕回道:“我也是他人告知,黑竹峰名满天下,你这衣服在盘龙宴上肯定会被认出。”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只能观摩观摩。”
夏奕本以为天游得知自己参加不了盘龙宴后,最起码有些急色,没想到天游如此释然,不禁问道:“少侠错过了这届五年一次的盘龙宴,不感到遗憾吗?”
天游摇手:“我下山本就是学习,亲身经历是一种学习,以清者旁观又会有另外的收获”,顿了一下“我可记得有木牌就可以赴宴吧,别连观摩的机会都没有……”
夏奕原本组织好的说辞又被打乱,但还是感叹高人弟子的眼界就是与常人不同。
夏奕有些为难,只好硬着头皮说:“其实…我有办法让少侠参赛。”
“嗯?”天游有些警备。
夏奕连忙解释:“与东境同水平不同的修士交手,这机会也是难得,不是吗……”
“我听说,夏王朝严于律法,公子岂有神通?”
夏奕的眼皮跳了下,深呼吸:“我叫夏奕,对弈的奕。”
“是夏国肃北王的儿子。”
“肃北王……夏九川?”
“是的,就是那个造反的‘小雷公’……”关于父亲,夏奕的语气中没有敬意。
“因为他的造反,本应是满门的灾祸,好在夏皇帝饶了我兄妹二人的性命,禁足府上。”
没等天游开口,夏奕说:“你也看到,我出城了……虽然我无权无势,依着肃北王留下的人脉还是能做些‘出格’的事情……”
天游抬手表示打住:“这些我并不想了解,我若猜的不错,我就算参加盘龙宴也是顶着一个新身份。”
夏奕沉默。
天游知道夏奕有事相求,有些嘲弄意味:“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为了报我的恩情,是吧?”
夏奕的手有些搐动,面瘫脸看着天游,心中纠结了许久。
天游摆头,推开房门,逃进一卷凉风,吹得桌上的书卷哗哗。
天游走出了书房,夏奕没有挽留。
带上房门,天游才发现书房旁的墙角有一个方形花坛,种着几颗翠竹,长势甚好,便联想到黑竹峰上的黑竹,怎么一想,离开白皇也不过刚刚三日……
“噶……”房门打开,夏奕出来,在天游的直视下,再次跪了下来。
天游没有扶,从刚刚到现在,他真的很想脱身。
但他又见不得别人求他的样子……
夏奕虽然跪着,但还是整整截截:“白日逃亡时,舍妹昏死,少侠应该见过,舍妹是中毒了……”
天游还是正色,夏奕继续说道:“这毒…怎么说,就算是抱怨修士也难逃一死……”
天游还是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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