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啊,你再去找找,哪怕是三条腿的凳子也有个支撑啊,两条腿的凳子我实在坐不来。
哦,对了,那砖瓦底下啊再扒拉扒拉,万一还有没破的酒呢!来,苏兄弟,咱们再干了这杯!”
干瘦老者一边乐呵呵地对周元吩咐道,一边和苏昌发把酒言欢。按他自己的说法,干瘦老者本姓金,至于叫什么,“一时还不能跟兄弟你说,我若是瞎口编个名字诓你,倒显得我没诚意了,你就叫我老金就行了。”
苏昌发和老金坐在破桌烂椅上以碎瓷片盛酒对饮。周元在残垣废墟里有力无心的翻找着,嘴里碎碎念的小声埋怨道:“刚刚打生打死是你们,现在又要把酒言欢。那刚刚就不要搞那么大场面啊——喂,师兄,能不能别老在我肩膀上趴着了,别人还以为我开仙人模式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黑猫转了个头继续在周元肩膀上趴窝,周元懒散的随手掀开烂砖破瓦看一看,看到铜钱就捡起来揣在自己兜里。
“苏兄弟,你的武功老头子我实在佩服得紧呐。”
老金灌了一口烈酒,连拍三下大腿。
“在我认识的人中……tm的,还真没有比得上你的!”
老金眼睑下垂,眉毛挑得很高,眼神里已有了一点迷离的酒意。
“所以啊,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江湖上就没听说有你这么个人呢?
莫非……你是下一代的龙虎山天师?”
老金的一对招子突然一亮,明显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却又认为这个猜测十分合理。
“没有没有。”苏昌发连连摆手,“咱们小门小户的,哪敢跟人家大派攀上关系。我呢……就是,嗯,本人比较低调。”
“噢,了解了解了解。”老金明显没醉,却仗着酒意犯浑,“苏兄弟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咱们行走江湖嘛,哪个人身上不背着点故事呢。”
“可不是嘛”,苏昌发哼哼一笑,“没点故事谁出来行走江湖啊,在家待着不好吗?”
在苏昌发的眼里,行走江湖,大概也就是场自我放逐,更通俗的讲,叫做流浪。
老金当然不能体会到这一层意思,他只能顺着这话往下说:“那可不是嘛!要是人人都待在家里,那这个武林将要省去多少事端——话说回来,老弟你这趟去蜀中,真的要去刺杀唐漱?”
苏昌发眨眨眼,“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吗?我定金都拿了!难不成雇主还要反悔?”
“不是昂,你听我说,这里面呢,些微有一点内情……”,老金搬着两条腿的凳子,往苏昌发身边凑了凑,小声的向苏昌发问道:“你知道雇你行刺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啊。”
苏昌发无所谓的两手一摊,“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要一无所知,只管拿钱,不问因由。”
“师傅——”
这时候周元的声音从远处插了进来:“这边有个地窖,好像是个酒窖!”
“知道了,那你就拿两瓶酒上来啊!”
周元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老金的不满全写在了脸上。苏昌发见状赶紧把话题衔接了下来,继续对老金说道:“本来是挺简单的一事儿,你可千万别解释复杂了。”
老金苦笑一下,“本来确实是挺简单一事儿,你一掺和进来,一下就复杂了。”
“这话怎么讲?”
“这话还得从头讲起。”老金掏出烟袋来先悠悠的吸了几口,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出这个悬赏要唐门小三爷命的,不是别人,其实正是我家的小少爷。”
“哦——”
苏昌发往后拗了拗头,眼角的余光瞥到老金身上,“我还以为是谁【请】你出面调停的,原来你也是给人家打工的。
能雇得起你这样的绝顶高手,又值得你以少爷相称的,明面上的势力,怕不是只有皇家?或是哪一地的实权藩王?”
老金看着苏昌发,无奈摇头苦笑道:“我就知道瞒你不过。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家主公,便是号称人屠的北凉王徐骁,我家小少爷就是北凉王世子徐丰廉,我嘛,大名叫做金世遗的便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你就是金世遗?!”苏昌发听到这儿却是直接从坐在身下的椅子腿上跳了起来,“太一道门的金世遗?”
“是我啊”,金世遗有些茫然不解,“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
“不好意思”,苏昌发尴尬解释道:“十几年前吧,我初出江湖,那个时候你名声很大。”,我还专门去你们门派踢馆。
“噢,原来是这样。”金世遗不疑有他,继续顺着之前的话题娓娓道来。
“你先等一下”,苏昌发抬手打断他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当时不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代道门掌教了吗?怎么又投入了北凉王的麾下?”
“哎——”,金世遗长叹一口气,正如他自己所说,出来行走江湖的,哪个人身上不背着点故事呢。
两壶浊酒下肚,四周是一片废墟,此间更无六耳,这是个很好的互相倾诉的环境。
“我当年呢……”
金世遗几度欲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酒劲微醺,没有喝到可以放肆倾诉的程度,一大段话憋在他的心里反复的打磨,最后就只剩下几个字可以给外人吐露,他说,“咳,因为一个女人呗。”
仅仅是这几个字,已经让他不可抑制的去想那个女人,金世遗挤了挤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把头埋低了。
苏昌发看着他,发觉自己提了一个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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