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城市好,可以喝到干净的自来水。志善打心底为自己能够成为城里人而感到自豪,他伸手擦了擦嘴,惬意地笑了笑。
回道宿舍,志善感觉很累,想到明天还要正常上班干力活,便脱下妻子给精心准备的白衬衫,叠放整齐后,小心地放到了行李箱中,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起来。
虽然天气很热,宿舍里还很潮湿,窗户又小,很难通风,因此显得更加闷热。但走了半天路程的志善还是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起身看看宿舍里同事们都不在,难得清静,志善又躺在床上,懒得动弹,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正要入睡。这时下铺的陈永贵吹着口哨走了进来。志善睁开了睡眼问道:“宿舍里其他人呢?”
“都去看录像了,据说今晚有好看的,可露了。”陈永贵便对着镜子梳着头。
“你怎么没去呀?”志善无奈地笑了笑。
“低级趣味,哪有真实版的好呀!”陈永贵对着镜子捋了捋鬓发。
陈永贵是毕业两年的大学生,在厂里是个技术员,身高一米七三四的样子,头发微卷,宽脸随和,开口说话前,总是张开大嘴,呵呵地笑一阵,露出一对洁白的牙齿,然后再步入正题,因为和陈若莲一个姓,边和志善扯了亲戚上,关系要好于宿舍里的其他同事。
志善好奇道:“又泡上妞了?”
“不算是,才第三次见面。”陈永贵呵呵笑着说。
“长得怎么样呀?”志善坐起来问道。
陈永贵:“一般人,就是身材还可以。”
志善:“拿下了吗?”
“尽瞎扯,哪有那么快呀?”陈永贵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呵呵笑着回答。
志善不解道:“怎么了?这回是放长线钓大鱼呀!”
陈永贵:“别人介绍的,对象。”
志善:“哦,对不起,我还以为是……。”
陈永贵:“不能再瞎混了,岁月不饶人呀,再说了,再混下去,名声混臭了,就彻底完了。”
志善:“男人年龄大一点没事。”
“在这个单位,吃饱饭都成问题,再不赶紧讨个老婆,找个条件好一点的靠山,这辈子就彻底玩完了。”
陈永贵呵呵地笑。
志善:“这个家里条件不错?”
陈永贵:“要不然我也不会去看一个职校毕业的,不管怎么说,说出去我也是个大学生,只要有人拉一把,还是有希望的嘛!”
志善:“哪个单位的?”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等有机会再和你细聊。”说着,陈永贵穿上皮鞋,关上门走了。
躺在床上的志善此时怎么也睡不着,想着陈永贵从贫困的山区农村一直练书,直到考上大学,自己付出多少艰辛不说,家里在条件十分困难的情况下,供养一个大学生,其中的付出是可想而知的,可现如今,他虽然有个工作,但也只是勉强维持自己,甚至连成家都困难,这怎么能不让他低下头,去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作为互补。在高中的时候,他知道同学们为了高考,挑灯夜读的场景,为了过独木桥,多少同学每天耕耘的深夜,即便如此,大多数最终因为各种原因败下阵来,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现在想想起来都很后怕。要是自己当初也刻苦努力,不知道现在能会是什么样子,要是也想陈永贵这样,还不如在家找个称心如意的老婆,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第三节,难眠的夏夜
由于天气闷热,出了一身的汗,志善起身来到单身宿舍的洗漱间,接了一点凉水,兑上一点热水,洗了个澡,顿时感觉凉爽了许多,再也没有了睡意。看看时间还早,就穿上了衣服,向离宿舍不远的河边走去。
出了化肥厂的大门,向前走大约二百米,在向右拐五十米,就到了大河,这条大河志善是比较熟悉的,记得小时候父母每次带领着自己来县城,都是乘船过来的,那时候船运是主要的交通方式,这条大河也就理所当然地承载着先辈们的希望和寄托,小时候,每个清晨,志善总是喜欢站在村口,看着起航的帆船,听着马达的响声,想象着即将船舱里,人们乘着帆船要去县城的自豪而又兴奋的神情,总是羡慕不已。现如今,随着公路逐渐修通,拖拉机、汽车日渐多了起来,帆船渐渐地越来越少,大河日趋安静了下来。
一阵凉风吹来,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河岸边,一颗颗垂柳在风中轻轻的摇摆,在一轮残月中,洒下婆娑的身影,宛如初恋的女人娇羞的身影。不时地,河岸边的草丛中传来了一阵蛐蛐和青蛙的叫声,和对岸闪烁的灯光相比,河这边算是清静、凉爽的了,加上晚风轻摇,仿佛仙人们不厌其烦地着手中的大扇子,给闷热的夜晚送来了丝丝清凉。在清凉的晚风中,志善想起了小时候,在稻场上,劳累了一天的奶奶、父亲和母亲,为了不让自己热着,不辞劳累,不断地为自己扇扇子,为自己清热和驱除蚊虫,那种的清凉以前从来没有感到过珍惜,现在突然想起来,感到那么珍贵,可是,现在自己大了,长大成人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家了,自己应该通过努力,为自己的小家、为奶奶、父母和姐妹家庭撑起一片晴天,让他们安心地过日子。可是以自己现在的力量能做到吗?想到这些,志善不禁眼睛一热。
上秋的晚风一阵比一阵清凉,沿着弱柳轻拂的河岸,迎着清凉的晚风,回忆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志善无比伤感。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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