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镖局并非每日都如此吃饭,否则就是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住。
今日之宴是为了庆祝走镖平安归来的庆功之宴,故而有酒,平日里任何镖师都不得随意饮酒,以免误事,违者要扣十两银子。
一次走镖,短则八九日,长则十天半月,这些早就憋坏了的镖师们自然是卯足了劲喝酒,无论男女,都打算一次喝个痛快。
刚啃完一个肘子的顾小胖砸吧了下嘴,抽了抽鼻子,眼珠子一转,突然也想去尝尝酒是什么滋味。
悄悄伸出手捏住哥哥的酒碗时,一筷子就已不轻不重的敲在头上,小胖子会意,默默收回手,而这时,一口酒碗却出现在了眼前。
“只能喝一小口,醉了我可不管你。”顾大洪淡淡的说道,筷子夹起一片布满辣椒丝的肉片,面不改色地塞进嘴里。
小胖子欣喜的接了过来,迫不及待的大喝了一口,就往喉咙咽。刚入嘴,贪心的小胖子就后悔了!
“咳,咳,咳,咳……”
小胖子猛然扭头,将满嘴的烈酒尽数吐出,狂咳不止。
同一桌看见了这一幕的镖师们哄然大笑,气氛愈发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北上芸只是俏脸微红,杨南关却早已面红耳赤,目光迷离。
仰头干掉碗中最后一口酒,杨南关只感觉眼前越来越糊,身体轻飘飘的像要升仙一般,头一歪,趴在桌上醉倒了。
北上芸望了一眼这过于不胜酒力的黑衣少年,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樱唇轻启:“大洪,把他扶一下回去,等会儿我俩比比谁先倒。”
“嗯。”
同样面上只是微有醉意的顾大洪轻轻应了一声,起身扶起烂醉如泥的杨南关,又将逞强干了小半碗酒而同样醉倒的弟弟抱起。
怀中一个,扶着一个,顾大洪四平八稳地走出东跨院,随后不久将两人安顿好,黑瘦少年重新落座,与佳人碰了一碗,两人一饮而尽……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酒宴散,镖师们已然离席,不知道去了哪里。
北上云面色绯红,摇摇晃晃的起身,轻轻拉起不慎败北的顾大洪,踉跄的朝西跨院走去。
迷迷糊糊间,顾大洪嗅着佳人身上淡淡的幽香,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醉去。
床上
杨南关翻了个身,眼帘微动,醒了过来。
有些吃力的睁开眼,因酒意未散,少年的眼中仍有些醉意,显得有点呆。
醒来后,杨南关愣愣地坐在床上,只感头痛欲裂,胃中翻腾,浑身有些乏力燥热,异常难受。
“嘶……这就是醉酒吗?”杨南关拍了拍长出了一点点头发的脑袋,喃喃自语。
忽而,杨南关想起来老头子曾说过用内力可以醒酒,又想到了已经十来日不曾练过功了。
当即,杨南关重新合上双眸,盘膝坐好,运起了老头子所授的心经。
五年来,老头子其实只教了杨南关一部功法与一部轻功还有一些比较基础的武功招式。
功法名开阳三式,轻功名游龙九步,老头子一直说,技不在多,在精,而这心经名为开阳经,是开阳三式的一部分。
除着开阳经外,开阳三式中便只剩下三式杀招,三式连贯的杀招,一式铸阳,一式蕴阳,一式开阳!
这三式是杀招同样也是功法,修纯阳气,一铸,一蕴,一开。
开阳经运转,丹田中蛰伏着的磅礴内力须臾间便顺着心经的周天游走,杨南关只感全身暖洋洋的,温和暖融中又有清凉之感,很是舒畅。
一遍周天运转下来,杨南关感觉全身的乏力感散去了不少,人也清醒了几分。
而且,那浩瀚如汪洋的内力中似有一滴水成了自身之物,能随意念被掌控,任凭调动。
杨南关体内,雄浑的内力在各条经脉中奔腾而过,小脉分,大脉聚。
内力紫意淡淡,有如紫龙过脉,啸鸣纵横。此时若有道行颇高的道门真人在此,定能一眼便可望出,老头子为杨难关凝成的脉相,如龙!
被衣物挡着的胸膛之上,青光微闪,杨南关忽然感到胸口有些瘙痒之感,正要伸手去挠时,青光灭,痒痒的感觉霎那间便消失了。
杨南关并未过多在意,几息之后便将心神彻底投入到开阳经的运转修行中,以心经牵引着内力,游走周天。
沾染上淡淡紫意的如海内力随着一个又一个大周天的运转,一滴又一滴内力化为了杨南关的内力,烙上了他的烙印,而这些内力中又慢慢浮现出来丝丝金芒,缓缓化为了淡淡的紫金之色。
吐纳渐渐悠长,杨南关物我两忘,渐入佳境……
阁楼顶上,一个白发老翁抠着脚,一脸忧愁。
空空的酒葫芦放在身旁,老翁将身上摸了个遍,还是没能摸到哪怕一个铜子儿,不由叹息:“哎,日子苦啊……”
将顾大洪扶回房,顾小胖已躺在床上酣睡,北上芸捏了捏小胖子白里透红的脸蛋,轻轻退了出去,合上门。
本应已醉倒了的顾大洪听到关门声后睁开了双眼,眼中仍有清明之色,分明只是微醺。
轻嗅了下衣衫上留有的余香,顾大洪的神色流露出几分颓然。
顾大洪可以感觉到,北上芸对那个名为杨难关的少年有些不一般,而对他似乎只有朋友之间的感情。
踉跄的走了几步,未下台阶。北上芸忽然伸出来想去看看杨南关醒没醒的想法,如此想着,脚步便往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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