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肩已被秦斫卸掉的江逝水松了口气,不过是被分筋错骨了而已,比起死来,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抬头看向车顶,秦斫一声惊呼:“师父!”
只见一人从车底飞身而出,一剑刺向霍星纬,正中其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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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管家笪守典带着一人进了门,原本还要起身迎接的毛芳又坐回椅子上,轻拍书案,淡淡说道:“原来是管家啊,你找我有何事?我不是说过,若无要紧事,不要打扰我么?本老爷闲杂人等一概不见。你也知道,这些时日,我忙于岳父大人的葬礼,心力交瘁的,已经好几夜没睡过好觉了。”
笪守典看向眼圈发黑的毛芳,在心中冷笑。
自打娶了张碧荷之后,没日没夜的折腾,不眼圈发黑才怪。
阚画子站立等候,打量着在那发着老爷脾气的毛芳。
笪守典上前几步,瞪了眼毛芳,压低嗓音道:“还不快起来?画大人来了,还不快过来见礼,真把自己当老爷了?”
毛芳一愣,小声回问道:“是哪位画大人?我怎么不知道!”
笪守典皱了皱眉毛道:“瞎打听什么?让你去,就赶紧去,我告诉你,这位大人和咱们之前那位大人一样,懂了么?”
毛芳一听,抬头扫了阚画子一眼,忙低下头,侧着脸不敢看。
笪守典已转过身去,向着阚画子走去,堆笑道:“画大人,这位就是我们大人新选的主事人,不过他刚接手这里,又太年轻,很多事我都没告诉他,若是有什么言语不得当的地方,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阚画子说道:“好说,好说,你也知道我的脾气。”
笪守典摸了摸茶壶,水温刚好,忙给阚画子倒了杯茶。
阚画子问道:“此处可稳妥?”
笪守典点点头道:“此间书房,十丈以内无人,若无我与毛芳吩咐,无人可靠近此处。”
阚画子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干,放下茶杯道:“如此甚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在一旁侧身等候的毛芳,见其以衣袖遮面,不解问道:“老笪,他这是何意?”
笪守典也愣了一下,轻喝道:“毛芳,你干什么呢?快把脸露出来,让大人认识认识你。”
毛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才当上这张府的老爷两个多月,自问没做过什么坏了规矩的事,最多就是沉迷于房事,府中之事多由笪总管打理,可,可这也不至于要了小人的命啊。”
阚画子半张着嘴转头看向笪守典,“这就是他耍剑的选的人?我怎么觉得脑子有点儿不正常呢?”
笪守典面露尴尬神色,上前轻踢了毛芳一脚,低声道:“你胡闹些什么呢?谁说要你命了?快起来!”
毛芳趴在地上,悄悄侧头,看向笪守典。
笪守典眉头一皱,“你看我做什么?快给大人见礼!”
听眼前所坐之人与笪管家对话,毛芳心中稍安,似乎这位大人并无意要自己性命。
他跪在那,将头伏于地上,结结巴巴说道:“小,小,小的,毛,毛芳,见,见,见过大人。”
一听这挺有味道的名字,阚画子呵呵一笑,对着毛芳说道:“抬起头来说话!”
一听说这位大人让自己抬起头来,毛芳又吓得够呛。
他战战兢兢道:“大,大,大人,小,小的,不,不敢!”
“哦?”
阚画子俯身,看着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地毛芳问道:“为何不敢?是我长得很凶么?”
阚画子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像他这般帅气,只会让人自惭形秽才是,怎么会吓到人呢?
“回大人的话,之前府上那位张老爷,就是因为见到了那位大人的面容,才被赐死的,今日大人并未带着面罩,所以小人不敢抬头。”
阚画子转头看向笪守典。
笪守典微微摇头,然后对毛芳说道:“毛芳啊,今日不同往日,咱们这位画大人是对你信任,才以真面目见你,你不必惊慌,快起来吧,一会儿大人还有要事交待。”
阚画子笑道:“原来是这回事啊,你别多心,老笪说得对,我是有要事要你去做,你若是做得好,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毛芳站起身来,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轻瞟了阚画子一眼,又低下头去缩脖躬身,不敢吱声。
阚画子微微皱眉,想了想又展颜而笑。
看来此人是被自己气质所慑。
不过,总这么怕自己可不成,毕竟他毛芳才是这座府上名义上的主人,自己新收的那个小书童,暂时还得瞒上一些时日。
阚画子站起身来,边打量着书房,边说道:“我听说你是因为读书被那位大人选中的?”
毛芳瞥了笪守典一眼,见其点头,便小声答道:“是小的命好!”
阚画子笑了笑,走到书案前,见到书案上放着一本书,拿起来说道:“呦呵?你竟然读的是这本奇书,这么看来,你很不简单啊!”
毛芳见状,脸色惨白,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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